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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你也是殘聯的工作人員?”吳靜有些詫異。
“不是,只不過聽說要拍紀錄片而已。”紀禾隨便找了個理由,“最近幾天攝製組不是一直在忙活嘛。”
“噢……”吳靜還是感覺奇怪,看了紀禾一眼,“你進去吧。我得走了。”
有什麼飛快地滑過紀禾的腦海,她來不及想便脫口而出。“房東催你回去?”
吳靜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站在原地,懷裡抱著一堆水果的紀禾。
“你到底是誰?”
風吹起了吳靜的短髮,髮絲在眼前飄蕩。
紀禾撓撓頭,岔開話題,“你付房租需要多少錢?”
……
紀禾沒有解釋她為什麼對於某些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吳靜也沒有問起,她是初出茅廬的新聞工作者,目前還處於住地下室吃泡麵的飄蕩狀態,信任的信條是——存在即是有理。所以紀禾既然不願說,她也就不想去刨根究底。處於一種莫名的直覺,她認為紀禾可信。再說了,會有個傻子自動送上門來房租,不要白不要。
紀禾借錢給吳靜墊房租,1000塊,付了之前幾個月欠下的錢。房東已經等在那裡,作勢要將吳靜的東西扔出去了。
吳靜打了個欠條給紀禾,說是以後賺錢了後還。紀禾笑而不語……沒什麼的,只是她下個月,以及下下個月,都得節衣縮食吃白饅頭了。
可是幫助吳靜,她還是很樂意。
上一世,也是在拍攝紀錄片的時候,吳靜被房東趕出來後提著小小的包裹來殘聯,在一件堆著檔案的儲存間裡睡了一個星期的地鋪。吳靜其實很傲氣,身邊接觸的都是殘疾人,她一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沒法子扯下臉來接受大家的幫助。
而這次,紀禾希望能夠儘自己的力量幫助她。
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第二天,紀禾再次來到了殘聯,見到了上輩子幫助她很多的殘聯主席陳老。
陳老依舊是和藹的小老頭,笑意盈盈地答應讓紀禾平時來做義工。
進駐殘聯的攝製組由於才拉起大旗走拍攝之路,所以人不多,也是東拉西湊拼起來的雜牌部隊,一個人往往就得兼任場記,錄音,剪輯等多個工作,連導演王周則也是如此。
紀禾上輩子並不熟悉這個瘦得跟竹竿一樣,還微微佝僂著背,戴著副黑框眼鏡,三十來歲的北漂導演。她接觸最多的是吳靜,以及負責聯絡盒飯的小弟。
王周則一直在追尋導演夢,到現在賣掉房子,跑了老婆,還是個毫無名氣的小人物。可是紀禾知道,轉機就在當下。生活的主流,似乎還未變。王周則和吳靜依舊會靠這部片子一炮成名。已經瞭解這一切的紀禾並不覺得有什麼,也從沒有想過要在中間橫插一腳或者從中漁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與夢想,紀禾並不覺得她會與所謂的電影圈有聯絡。
再一世,紀禾也同以前殘聯的朋友們熟悉起來,也常常陪著陳老在拍攝之餘散步,聽陳老講些老日子裡發生的故事。
紀禾有時候也會幫著攝製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直到嫻熟到大家忙不過來時叫嚷著“紀禾紀禾,去搬幾個凳子過來。”
日子就這樣靜靜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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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致情況就是這樣。出於戒奢求簡的目的,學院決定將今年的迎新晚會推遲,和院慶十週年的晚會合並,在十二月舉行。節目上自然要花更多的心思。”輔導員坐在辦公桌後面說著,環視站在辦公室裡的學生,“而將你們叫來呢,也有原因。這次的院慶會有一些已經畢業的校友回來,也有如今給你們提供特困生扶助金和企業獎學金的贊助人。所以院裡的意思,是希望你們也能拿出一個節目來作為感恩演出,表演給贊助人看。最好有人能寫一篇演講稿,念念自己的感激之情。”
十月中旬,輔導員一個電話將所有一入校就領取了外界捐贈助學金的貧困生和優秀生叫到辦公室,簡單說明來意,就是讓他們表演個感恩節目。
辦公室裡一片沉寂,沒有一個人說話。
紀禾站在最後面,盯著腳尖,一聲不吭。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上輩子在殘聯也不是沒有見過,每每愛心人士來拜訪的時候,要組織小孩子為他們表演節目以示感激。她並不是就此批駁那些人沒愛心還偏偏假模假樣地來做捐助。只是有些人的心態並不是很好。回報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何一定要選擇讓受助人表演節目的方式?更有甚者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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