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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順著鮑珍珠這條線索尋下去,必然能抓到主謀,然而他不能這麼做。
這是陷阱,甚至是威脅,對方在威脅鮑玉的同時也在威脅他這個皇帝。
若不顧一切地追查下去,北州必將癱瘓,之後,夏國就會以北州為中心,迅速崩潰。
“聖上。”見夏墨兮遲遲不答,施月舞又問一遍:“您準備怎麼判鮑珍珠的罪?”
“盜竊國家機密,理應問斬。”夏墨兮剋制著內心波濤洶湧的怒焰,聲音卻冷淡得毫無感情可言。
作為帝王,他非但不能還鮑珍珠一個清白,反而要推她進死亡的黑暗中去。
只有這麼做才能平息北州那群逆臣賊子的顧慮,也只有向他們示弱才能使他們掉以輕心,才能保印無痕前往北州後的安全。
威脅(3)
然而,施月舞並不清楚其中的內幕,她甚至未做任何的思考和分析,當聽到“問斬”兩個字,腦中彷彿有火藥轟然炸開。
“你真的要鮑珍珠的命?”施月舞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一直認為夏墨兮是明君,“難道你不去調查一下,就斷定鮑珍珠的話一定是真話呢?”
“後宮不得干政。”夏墨兮冷冷道,他始終背對施月舞,不敢回身與她面對面。然而又有誰能理解他心中的痛苦呢?身為皇帝,他卻不能拯救蒼生;身為男人,他甚至要用女人的命來暫保江山。
這就是帝王啊!他無法顧及所有人的生命,必須利用一些人對付另一些人,犧牲幾條命挽救更多的生命。
他其實是那麼的軟弱啊,連去殺一個無辜的人都無法做到絕情。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施月舞看不到夏墨兮此刻沉痛的神情,因為無法苟同他的決定,施月舞的聲音顯得異常冰冷,“這就是夏國的皇帝嗎?不顧事情的真相,盲目地殘殺一個弱女子,這個弱女子她是你的女人,鮑珍珠她是你的賢妃啊。”
她施月舞無情無義且冷血,但她絕不斷送人的生命,她會瘋狂地榨乾對方身上的所有錢財,可同時也會留給對方活下去的後路。或許是因為先天性心臟病致使施月舞無法擁有更遠的未來,所以看待生命異常的珍貴。
夏墨兮無言以對。然而,施月舞卻因為他的不出聲,不辯駁,不解釋,忽然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和冷靜。
“夏墨兮!夏墨兮!你睜開眼睛看看!”望著他深暗的背影,施月舞無法控制的怒吼,身子也隨之微微顫抖,“請走出這個皇宮看看你腳下的皇土,看看南州來的難民。你再豎起耳朵聽聽,你聽到百姓的怨言了嗎?他們正踩在火炭上行走啊。”
威脅(4)
她是怎麼了?
施月舞不懂自己為什麼如此氣憤,百姓的生死與她何干?
夏國的未來與她何干?
她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為了自身能夠多活一分鐘而去不折手段地榨乾所有人的錢財,哪怕乞丐也不願意放過。
拯救與治理,那是皇帝的責任,那是夏墨兮的責任啊!
可是,正因為是夏墨兮的責任,那個肩上扛了太多重擔的男人——
每天批閱奏摺到深夜,每天天未亮就去上早朝,那份辛勞她看到了,那份努力她動容了,所以才無可避免地想替他分擔一點,哪怕只是一句提醒。
“為什麼三天不上朝?”施月舞捂著心口,心情的劇烈起伏使得心臟產生些微的不適,她放緩了態度,聲音也不再激動憤然,“為什麼身為皇帝的你什麼都不做?整日坐在這個錦衣玉食的皇宮裡,你能讓夏國太平嗎?能讓北州不再饑荒,能讓南州不再叛亂,能讓黎民百姓生活無憂了嗎?”
面對施月舞不斷的質問,一旁的小順子實在聽不下去了,也不顧皇后的高貴身份,脫口直言道:“皇后娘娘,聖上一直在為這些事情憂心忡忡,一直努力改變現狀,甚至連龍體都不顧,整日整夜操勞國事,為百姓分憂。如今鎮遠將軍已向南州進軍,禮部……”
“小順子!”夏墨兮突然厲聲呵斥。
“奴才多嘴,奴才該死。”小順子嚇得立刻趴伏到地上。
聽到小順子為夏墨兮辯解的一番話後,施月舞的心中頓時一怔。
作為皇帝,夏墨兮已經非常優秀了,她的質問反而顯得自己不理解他。然而鮑珍珠的事情卻鐵一般的擺在眼前。
威脅(5)
閉了閉眼睛,施月舞剋制下衝動的情緒,聲音也終於平靜下來,道:“好,既然聖上這麼努力,那就請認真調查密函失竊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