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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強勢態度,竟是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寂靜如斯的山谷夜,氣氛變得詭異。
除了天真無邪又沒心沒肺的小靈巫,以及昏睡了沒有知覺的施月舞,竹屋內的其他人都明顯的感到從皇帝身上顯露出來的壓迫感。
“君主?”小靈巫不解。為什麼君主不說話呢?君主不說話,她就不知道自己的手是繼續伸著好呢,還是放下來好。
“朕不是君主。”夏墨兮威嚴,“朕是皇帝。”
歷史上,將最高統治者稱為“君主”的時期,早已覆滅。
現在的夏國,包括當今的任何一個國家對於最高統治者都稱為“皇帝”或“王”。
君主制時期,那都是幾千年前的舊制了。
他不想在身為皇帝的重則上再多出一個“君主”的稱謂,那同樣是一個能夠壓得人喘不過氣的稱謂。
“正?”小靈巫不解,離世的她很多事情不懂,包括皇帝的自稱。
夏墨兮可沒有耐心跟她慢慢解釋。
他漠然坐在竹椅裡,右手輕輕按著左手背上的傷口,傷口很小,血已凝固。
然而殘留的血跡令他的手看起來觸目驚心,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
正如小靈巫所言,他的身體很不舒服,不只是長途跋涉的勞累、內力消耗的疲憊,更多是心靈上的沉鬱,是空茫,亦是無力。
彷彿是再也承受不了內心的空茫和無力感,他悄然地鬆了鬆手,右臂頹然地從腿上滑落,垂落在竹椅的扶手旁。
“君……主?”小靈巫的眼睛隨著夏墨兮的頹然而變得暗淡。
血脈相連(5)
學會認字,她就在千雅一族的藏書樓裡翻看本族的史料,無意中讀到靈巫族的末代君主擁有操控冰雪的能力,她感到無比親切。當然這還無法令她達到痴迷程度,直到在另一處廢棄的藏書樓裡找到末代君主少年時期的畫像。
長久地凝視那幅泛黃破舊的畫像,她小小的心臟莫名的緊張起來,從此,她日日夜夜凝視畫中君主,無法表達內心的渴慕與欽羨——那是一位連神都會為之心碎落淚的靜默少年。
可是唯一一幅君主的畫像卻被一個老不死的女人撕碎了,成了片片碎花,飛散在山谷裡。
那天,她哭了好久好久。
此後她遍尋記載君主的書籍,終於讓她在一本手札裡找到了君主的遺孤流落在夏國。她又從那個老不死的女人的相公口中得知君主的遺孤長大後成為了夏國的皇后。
所以她堅信著夏國的皇族裡殘留著屬於君主的血脈延續。
現在,她終於在眼前這個俊美的人身上找到了君主的血脈延續,不知是否是自己太過思念畫中的君主,隱約覺得這個夏國皇帝與畫中的君主有幾分相似。
小靈巫早就忘記了畫中君主的容貌,對於覺得夏墨兮和君主相似的想法,其實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罷了。
夏墨兮發現了小靈巫對自己的特別,卻漠然以對。
沉默片刻,他覺得自己很可笑——他看得出來小靈巫單純的心靈對自己的奇怪愛慕,可是他卻從沒有看懂過施月舞的一點點心思。
是施月舞太複雜了?
還是他從未細心去品讀施月舞掩藏在深淵的心思?
夏墨兮從竹椅裡站起,他沒有去接小靈巫手心裡的血色藥丸,他靜靜走到長藤椅旁邊,凝視昏睡的妻子——皇帝也不過是普通的凡人。
他神色漠然地站立在施月舞的身前,身挺如松,孤傲而強勢。
他俯視她,輕聲道:“朕沒有扭轉乾坤的能力,無法超越生死的界限……”
血脈相連(6)
他的出生是否就已註定了一生的孤獨?
忽然,夏墨兮俯身下來,在施月舞的眉心印下輕淺的一吻,輕聲耳語,“朕的皇后,你贏了,朕輸給你了。”
語畢,他霍然抱起長藤椅中昏睡的妻子,漠然轉身,筆直走出竹屋。
所有人沉痛地望著他離開。
王者的背影有傲視一切的冷酷絕情,然而卻又透出了無限的孤獨與寂寞。
在經過他們的時候,他們看見這個帝王的眼睛裡沒有絕望,沒有痛苦,沒有悲傷,只有漠然,宛如沒有生命的石像般漠然。
“少弈,致遠,回長樂城。”夏墨兮平靜地說道。
可是,那樣平靜而鎮定的話,在左少弈他們聽起來卻是無比的悲傷,那種悲傷是他們心底油然而生的,明明他們的陛下很鎮定,彷彿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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