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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是一副沉著的神態
“昨日月舞已經將老夫的心願傳達給陛下,現在老夫就不多說了。”南精忠高聲道:“來人!”
江山與美人的抉擇(5)
一道閃電劃破北方天際。
雷聲隆隆。
風,越來越猛。
一個少年士兵穿著鎧甲迎風走來,他手上端著筆墨紙硯,雪白的紙壓在黑色的硯臺下,狼毫筆在風的驅動下左右翻滾。
少年士兵的身體微微顫慄,不知是因為風太猛的緣故,還是眼前威儀的帝王令他感到害怕。
他將筆墨紙硯舉到夏墨兮的面前,始終垂著頭,不敢凝視天子龍顏。
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世界靜得宛如末日的到來,只有風在呼嘯,雷在震撼,閃電照亮天幕的瞬間,將步輦上的女子襯托的更加蒼白如死。
施月舞靜靜地昏睡,氣若游絲,在自己的世界裡編織著美麗的夢。
沒有人打擾她,亦沒有人與她爭奪金銀財寶,更沒有人與她分享所愛之人。
她在自己的世界裡安然入睡,屬於她一個人的世界,洗去了塵世的黑暗也失去了紅塵歡樂。
寧靜昏睡的她,宛如巫丏山聖潔的白雪,神聖而典雅,褪去了精明與城府,剩下柔雅的美麗容姿。
凝視著南精忠劍下的施月舞,夏墨兮的心情複雜而痛苦。
現在的她,美麗端莊,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她更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可是,又有誰能比此刻的她更脆弱,更令人心疼呢?
要以整片江山換一個施月舞,值得嗎?
不值得!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都不值得,這是顯而易見的選擇,可是,他卻又在猶豫不決了。
或許,他真的不適合坐這個位置,帝王之路是孤寂之路,帝王之情該是絕情、多情,唯獨不能專情。
專情是致命的弱點,而這個弱點現在就被南精忠牢牢地扣在劍下。
這個絕情的小女人呵!
從未將他放在眼裡,從未替他考慮過,一直緊緊地逼著他,將他的心越勒越緊,一鬆即碎。
此時此刻,她卻睡得那麼安寧。
你難道不知道,你帶給朕多大的痛苦抉擇嗎?
江山與美人的抉擇(6)
他凝視著她。
那種與身俱來的威嚴一分分的減弱了,到後來,他竟然像個無助的少年不知所措地望著心愛的女子,毫無辦法。
彷彿感受到丈夫心中的痛苦,步輦上睡著的施月舞雙眉微蹙,只是一個剎那的時間,便又舒展開。
烏黑的髮絲飄揚在風中,貼著她那蒼白的臉龐。
她的神情寧靜,宛如完成使命即將離世的仙女。
即使南精忠一劍刺下,她也不會感到任何痛苦吧?
然而他卻要承受一輩子的罪,作為一個無法保護妻子的無用丈夫,作為一個無法保護子民的昏庸皇帝。可是,如果選擇了施月舞,他卻要揹負更加承重的罪孽,一個無法守護疆土的無能皇帝,一個無法守護祖業的夏氏子孫。
對不起!
夏墨兮的心恍若在滴血,右手緊緊握著溟血劍,左手緩緩地抬起,那個姿勢儼然是要去拿少年士兵手中端著的筆墨硯紙。
“陛下!”靜默在旁的楚致遠驚詫地喊,企圖阻止。
昨日施月舞來見陛下的時候,他也在場,所以他知道——南精忠的心願是逼陛下退位啊!
他從不知道南精忠會卑鄙無恥到這種程度,利用手無縛雞之力的施月舞作為人質。
在他的印象中,南精忠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者,唯獨逼迫百姓建造聖蓮宮一事,令人十分厭惡,除去這些,也許南精忠的野心他是可以忽視的,畢竟,這個國家由誰當皇帝,他們老百姓不會太過在意,只要生活過的富裕,才是百姓的心之所向。
南精忠生怕楚致遠那張利嘴破壞了自己的好事,他威脅道:“楚致遠,老夫這幾年給你的恩惠可不少,別不知好歹。”
“哼,你讓我隨意進出聖蓮宮,還不是你需要巫丏山上罕見的藥材……”楚致遠的話才說一半……
夏墨兮突然左手一拂,將那少年士兵手中的筆墨紙硯盡數掃落。
江山與美人的抉擇(7)
那少年士兵嚇得跪倒在皇帝的身前,身體顫慄,竟忘記了自己所效忠的兵馬。
風呼嘯,捲起一張張蒼白的紙,帶向遠方,轉瞬消弭了蹤跡。
硯臺倒翻,墨灑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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