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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無憂的筷子就這麼掉落在了火鍋裡,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青白,手縮回來的時候,還剋制不住地輕顫。
我忽然後悔,我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偏要問這個問題?
我結結巴巴地解釋:“你……你別想太多,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沒有找過茉茉……”
可是,他只是苦笑地抬頭看我,然後,給自己倒酒,一杯一杯的,仰頭一飲而盡。
仰頭的時候,昏黃的燭光裡,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晶亮的東西一閃而過。
再放下酒杯時,他的眼裡帶了一點冷洌的味道,好似又變回了無憂坊裡的那個精明無情的無憂公子。
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酒杯,然後淡淡笑道:“燦燦,你這裡的酒……果然是不一樣的味道。”
我心裡開始愧疚,荀無憂,你的心裡,肯定也很不好受。
吃到一半無憂先走了,他走的時候,好象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可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小詩先前喝了一點酒,因為不勝酒力,就先上樓去睡了。想想也是,古代的女子,除了女土匪,誰能像我這麼能喝呢?!
我邊吃菜邊喝酒,想著蛋糕想著銀子,想著荀無憂想著白茉茉,和安少燁說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他只是偶爾夾菜,大多時間只是靜靜地抿一口酒。
他最近也奇怪得很,時時看著窗外不說一句話。他的話本來就不太多,偶爾被我逗一逗會多說兩句,可接下來就變成是他逗我了。
他逗我時,我常常窘得說不出話來,可看他太沉默,我心裡竟也覺得空落。
“我剛才那麼說無憂,他心裡肯定很難過。”我怔怔地端著酒杯說,下巴也懶懶地靠在桌面上。
他看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白茉茉的下落。”我轉頭可憐巴巴地看他,“荀無憂一想到茉茉就傷心,他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他抿了一口酒,然後看我說:“荀無憂是個怎樣的人,你很清楚了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突然抬起頭問:“你的意思是,荀無憂在裝可憐?白茉茉的事是他在騙我?”
“你……”他好氣又好笑地伸手在我頭上輕輕一敲:“我的意思是,荀無憂這樣的人,喜歡上了就真的喜歡上了,不管多遠他都會去找回來。除了……實在找不到。”
我訕訕地摸著頭笑,忽然心上湧過很奇異的感覺。
安少燁的眼神,安少燁的語氣,安少燁的一些小動作,都讓我覺得好象和他認識了好久,可是,這種感覺又很怪,倏忽而過,還未觸手就飛快遠去,於是好象心裡總壓著一塊石頭,悶悶地難受。
“如果你三年前就來過揚州,你就會知道,揚州出名的無憂坊曾經差點易主。原來的主人無憂公子荀無憂為了尋找一個女子,不惜扔下龐大的家產四處追尋打聽,整個中原,幾乎都被他踏足過。”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這樣嗎?我都沒聽他說過。”
他卻苦笑:“難道你要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你,他有多痴情,他找白茉茉找得有多辛苦?”
“那倒也是,那樣的話就不是荀無憂了。”我喃喃道,突然覺得奇怪,“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說過你是長安人氏啊?你到過揚州嗎?”
“我以前也常來揚州,可這件事,我也是一年前到揚州的時候才知道的。”他驀的頓了頓,好久才說,“那個時候,我也為了找一個女子,幾乎走遍了中土……”
“你也……為了找一個女子,走了很多地方?”我心裡突然有些不樂,“她是誰啊?你和她吵架了嗎?”
他笑笑,眉眼有些憂傷地垮下:“沒有,沒有吵架。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就消失了,她一向是很好很體貼的女子,除了有時莽撞些,不會做讓別人擔心的事。當時,我們在山上,我以為……她不小心從山崖上跌落,後來在山下也找不到她,就想,會不會是誰擄走了她呢。只是終究想不到與她結怨的人。她那麼善良,總是愛看著別人笑,然後自己也笑的。”
心上忽然酸楚。
荀無憂講他和白茉茉的故事時,我也是難過心酸,可是,那是為他們。
可現在安少燁講他自己和另一個女子的故事時,我卻是心口隱隱又深深地痛,好象,痛的是我自己。
難道,我嫉妒一個不知名的女子?就因為安少燁那麼憂心地在找她?
容燦燦,你這麼可以這樣了呢?你不是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的麼?
於是我勉強地笑,裝作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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