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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奇聽罷便鬆了手,將綠蘿從自己身上扯開,表情木然得好似丟棄了一件無用的死物。
“你若學不會什麼是本分,下場絕對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
他站起身,冷冷地丟下這句話拂袖而去,挺拔的背影倒是減了幾分淡漠。
綠蘿狼狽地倒在地上,柔軟的額髮遮住了她眸中洶湧氾濫的情緒。
第七十一章 失控的白軒 (3847字)
白蒼奇不似白羽,他向來隨性而為不計後果,自負高強的武藝與睿智的頭腦,性格看似內斂實則張揚,這一點在他身上反倒形成了一種特有的魅力,強勢卻不顯浮誇。
你看他行事,無形中總會不自覺地被吸引,甚至被誘導著追隨他的步伐,好像有他在的地方便永遠只有一箇中心,而當你回過了神,卻又意外地發覺這一切是如此該死的……理所當然。
白羽則相反。
他很平凡,典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掉旮旯堆裡拿個放大鏡也找不回來那種【不考慮他這副皮囊的話】。
他成不了焦點,也不會跟風隨大流,有時行事甚至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同時,他也固執,認準了一件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否則當初也不會如此剽悍決絕地收下白蒼奇這個“禍水”,只因百年不用的民族正義感氾濫成災……
可誰能說這不是一種緣分呢?
……
前苑廂房
鏨刻精美的鎏金熏籠徐徐吐著白煙,將這沉寂的氛圍襯托得越發詭譎。
白羽斜倚在熏籠旁,被那濃重刺鼻的香味燻得喉間幹癢,忍不住捂著嘴重重地咳了幾聲,肺裡才舒暢開來。
白軒神色一動,低聲道:“哥,你過來。”
白羽擺了擺手,身形未動。
“我尚且是哥的親弟弟,何以如此厚此薄彼?”
白羽被他突兀的哀怨語氣弄得很不自在,微惱道:“你這說的什麼話?!”
“若躺在這兒的是白蒼奇,哥還會忘了來探視麼?”
白羽不知怎的竟心虛起來,視線從白軒身上滑開,也不說話。
“呵,我就知道,昨晚哥是陪著他的吧,所以才把我忘了。不要緊,反正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
“停!”白羽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你瞎說什麼呢!昨晚發生了什麼你真的清楚?”
“你走近點我就回答你。”白軒悶悶地發了話,半躺著倚在床頭的模樣有些可憐。
白羽挪了幾步,他也想弄清楚白軒怎麼回事。
“再近點……”白軒眼巴巴地望著他。
白羽沒好氣地翻了白眼,從大漢手裡接過瓷碗一屁股坐在白軒身邊,“說!”
“這兒……”白軒微微一笑,抬起手朝白羽頸側伸去,微涼的手指觸到了他裸露在外的面板,有種毛毛的感覺。
白羽側身避了避。
“這裡染了血斑,你頸側卻無傷痕,那就該是給人處理傷口時蹭到的,而這天香樓能得你親自服侍的,想必也只白蒼奇一人了。”
白羽順著他的手勢低頭扒拉了幾下,果見頸側微露在外的裡衣襟邊染了一些黑色的血漬,頓時心生愧疚,為自己可憎的忘性,也是為自己先前無禮的猜忌。
“對不起……”白羽訥訥地紅了臉。
白軒玩味地瞅了他一眼,深深覺得自家兄長這“小媳婦樣”頗為可愛,心下一熱便說道:“哥若真有心道歉,就伺候我喝了這碗粥。”
“你又不是小孩子……”話說一半,白羽的視線猛然觸及對方纏滿繃帶的肩,趕緊住了口。
白軒見有戲,便添油加醋道:“這些年和爹離家在外,也總是聚少離多,患病了都得靠自己熬過來……那時就想,要能有個人陪在自己身邊該多好,哪怕不是娘也行啊~”
“行了行了,我真是怕了你了。”
白羽就是一吃軟不吃硬的貨,雖知白軒言過於實,卻也軟了心腸,認命地伺候起這小祖宗。
他未曾做過這種事,難免有些不自然,白軒懶懶地靠在床頭,眯著眼等他送上門。
白羽舀了一勺,探身朝白軒口中送去,潤澤的綠豆零星地夾雜在飽滿米粒之中,黏稠軟糯亦不失美觀。
“看起來很燙。”白軒皺了皺眉,得寸進尺道:“吹冷些再喂。”
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白羽抽了抽嘴角,象徵性地吹了幾口,暗暗腹誹:這風寒傳染給你活該!
白軒勾了勾唇,笑意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