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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只聽見山中蟬鳴鳥噪。
忽地商琴聽到熟悉的曲調,微微側頭去聽,果然從傅驚鴻嘴裡聽到一曲斷斷續續、幽幽怨怨的秦淮豔曲。
商琴張嘴在傅驚鴻肩頭咬了一口,然後便垂下頭,大抵是記起昔日的什麼事,兩眼又冒出淚珠子。
“……我贖了當年教你怎麼討好男人的那個大姐,她原是金陵一個獲罪小官家的女兒。凌郡王幫他們家洗冤了,她要嫁我為妻,她說了,不為妻,就做妾。”傅驚鴻步伐輕快地向前走。
商琴笑道:“那個大姐是好人,有她為妻,卻也不錯。”
傅驚鴻只是笑,半響道:“還是算了吧,上輩子她是我一個兄弟的相好,朋友妻不可戲。”
商琴聽見這沒道理的話,待要笑,又覺沒意思,忽地看見遠處有亂鳥驚飛,忙探頭去看。
傅驚鴻忙揹著商琴快步向那邊跑去,只見跑了百來步後,就到了早先穆行將他們抓住的山洞後面,原來卻是商娘子沿著溪水跑了後,又擔心商琴,於是折了回來。
此時商娘子胸口有血,一柄匕首丟在地上,奉卿卻是揉著眼睛哭,罵道:“你這女人又要跟了野男人走!又要不要我了!”
商娘子坐在地上,此時紅了眼睛,語調平和地道:“我叫你捅死我,你又不肯,既然不肯,你又罵我做什麼?”
商琴見竟是商娘子自己放開奉卿叫奉卿捅她的,心裡大駭,忙從傅驚鴻背上下來,一拐一瘸地走過去安撫商娘子。
奉卿在地上打滾,將穆行教的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等話一一賣出,罵完了,不見商娘子再來哄他,忽地抓起地上的匕首向商韜衝去。
商韜自是輕易地就將奉卿手上的匕首奪過去,看奉卿惡行惡相,又因他的身份,心裡忍不住厭惡,到底看在商娘子面上只是將奉卿推開。
奉卿鬧著踢打商韜兩下,被推開了,轉而又跑過拉著商娘子的袖子用小小的手掌去扇打商娘子。
“回家吧。”商韜不知該如何稱呼那惡行惡相的孩子,當初在穆家放火,他有意不去查問奉卿在哪裡,不想還是躲不過跟奉卿見面的一日。
大抵是為母則強,此時商娘子忽地伸手將奉卿的兩隻拳頭抓住握在手裡,拉著奉卿起身,對商韜道:“官人,我不回去了,奉卿要我跟他走。你放心,他如今不會殺我,日後也不會下手。”
商韜看商娘子這一夜顛簸精神萎靡,不覺心軟了,說道:“這怎麼能行?你走了,闡兒、釋兒怎麼辦?”
商娘子張了張嘴,思量之後道:“闡兒、釋兒有你們,奉卿誰都沒有了。冤冤相報何時了,他既然剃度做了和尚,我便帶著他去外地的和尚廟,在廟外守著他。”
商韜怒極反笑道:“你這說的是什麼糊塗話,如此不如將他送到京中廟裡做和尚,你隨著我……”
“呸!”奉卿摟住商娘子的腰,又愛又恨地瞪著商娘子,“你這女人敢跟他走,我就殺了你。”
商娘子並不動怒,只是祈求地看向商韜,忽地下跪道:“官人,求你成全了我們吧,就說我死在這邊了,不然,闡兒、釋兒又怨我,奉卿是萬萬不能領回家裡去的。”
奉卿因商娘子站在他這邊,得意地衝商韜翻白眼,全然沒有一絲教養。
“孃親。”商琴見商娘子打定主意要走,不由地慌了神,忙去拉她,“孃親,也未必要走,奉卿……”因不能替商韜下決心,便又祈求地看向商韜。
商娘子道:“闡兒、釋兒是要讀書做官的人,何必叫他們兩個因為我羞於見人。奉卿他被穆行教壞了,回去了定會生事。求官人放我們走吧。”
商韜怔住,臉上一絲表情也無,呆呆地看向商娘子,十幾年夫妻,七年前將她找回來,原以為是苦盡甘來,不想偏又遇上這等事,再看奉卿,見他雖皮相尚好,但被穆行教導的流裡流氣,且他對著商娘子都惡語相向,若見了商老太太、商略等人,只怕他會鬧得更厲害。
“……先離了這林子再說。”商韜道。
傅驚鴻、傅振鵬也不知該勸說商韜還是勸說商娘子,先不提這是商家的家務事,單說此時商娘子、商韜二人所思慮之事,就不是他們所能想到的。
商韜的眼睛從商娘子身上離開,轉過樹下青苔,又滑過枝上野果,總沒有個停留的地方,“先離了這林子,我送你去城外莊子裡養傷,過幾日,僱人送你們去五臺山。我在那邊有幾個相熟的大師。”艱難地將話說完,轉身便向前走。
傅驚鴻忙去將商娘子扶起來,奉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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