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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子,終身卻只做到了從五品的鴻臚寺少卿,直到致仕,皇上可憐著給了個正五品的名兒。鴻臚寺少卿是做什麼的?其實就是一國的外交大使。讓臉上只有一種表情的連老太爺做外交官?怪不得官運如此的不亨通。
老太爺雖然嚴肅,精神卻很矍鑠,端正的坐在主座上,冷冷的掃了一眼廳裡兒孫,冷聲叫了旁邊的老管家:
“顧雍,先去把家法請出來。”轉頭看著一堂白了臉的子孫,威嚴道:“連家三百年詩書興家,雖不是世代簪纓,祖上也算是出過幾位肱骨棟樑,在大良國史上,連家祖宗也有一席之地。到了我這一輩,雖說不再做達官顯貴,但靠著祖宗們幾百年造下的清貴名聲,哪一個不說咱們連家規矩嚴整,是清流榜樣?不料想兵災斷了旁支,而今連家人丁稀薄,你們大難不死,身負傳承大任,我才格外縱容撒手不管了——但是沒了我這個老頭子,連家百年的清流之聲就能不要了?啊,連家祖上的規矩就能不守了?”
老太爺形容激動,眼角泛紅,這時又盯著連煥仲:
“你是老大,我把這個家交給你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再看看,現在的連家是什麼樣子?趨炎附勢,罔視尊嚴,竟然還學會了公侯子弟們去捐官,更甚,百年清貴的大家出了賭徒!”老太爺眼光捲過滿面通紅汗流浹背的連煥仲,鷹隼一樣死死盯住四老爺連煥臨,四老爺嚇得面如土色,木木的坐著,竟忘了反應,只聽老太爺冷哼:“老四,你還有臉坐著?”
連煥臨連滾帶爬跪倒在地上,兩股戰慄,四房的人心中不忍,別過頭去低低的哭,主座上的老夫人也是白著臉,捂著臉抹淚。卻是沒人敢吭聲,靜夭心中讚歎,這老爺子恁地厲害。
小書呆連靜辛見靜夭一臉神往和拜服,快速的朝她翻了個白眼,張嘴比著口型,靜夭細看,竟是兩個字:家法。
依著眾人的情形看,這家法不同凡響啊,靜夭暗中盤算。大房這邊不動聲色的幾百種心思,老太爺可不等人,呵斥聲洪亮的很。
“你們兄弟兩個是至親至愛的骨肉,如今老四犯下大錯,老大這個治家不嚴的罪過也躲不了,今天我請了家法出來,你們倆可有話說?”這就是還要連坐了。
☆、22家法
老爹要體罰,兩兄弟敢說什麼話,自是唯唯諾諾不敢吭聲。
“顧雍,把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拉到祠堂,家法伺候。念著老大上了年紀,打他二十藤條長長教訓。老四一百藤條,一下也不能少,但凡少了輕了,加倍打過。”
顧雍領命不提。且說老夫人,這兩天估計沒少哭,眼睛腫的跟核桃一般,這會聽說要動家法,早嚇得撐不住暈了過去。
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老夫人抬回寢房,小鄧氏和靜月自不必說,關心和淚水至少還有幾分真誠,吳氏雖和老夫人一直不對付,但孝順媳婦還是要裝一裝的,倒是苦了靜夭,她對這個老夫人一丁點兒感情也沒有,還得陪著抹眼淚。
夜幕沉下來的時候,連家所有的曲目都收場了,陪著演了一天戲看了一天戲的五姑娘連靜夭總算能回涼衢院休息了,累啊!
離涼衢院老遠就見凝露提著燈籠站在門口,伸著脖子似是等得有些焦急,一見靜夭,跑著就過來了,伸手就遞來一封紅錦包著的信:
“姑娘,有您一封信,將軍府中午送來的。”
自從上午去了福壽堂,又是家法又是暈倒,亂七八糟的折騰了半天,老太太沒醒過來,一大家人誰敢走開,午飯也就在福壽堂遷就吃了,這不,一下子捱到了晚上,靜夭是又累又餓。
“中午就送來了,怎麼沒人去稟我一聲?”靜夭邊走邊問,卻不急著開啟看。
凝露一看姑娘這慢悠悠的架勢,立馬急了,小臉微微發紅:
“一整天春暉院都圍的水洩不通,別說是人了,蒼蠅都飛不進。步家姑娘給送信的婆子下了死命令,說一定要得了您的口信才回去,我急得什麼似的,好說歹說才把人打發走,姑娘您快看信吧!”
荷風見凝露發急,知道她是個急性子,就笑著開解說:
“眼下就到了屋裡,一整天都等了,還急得這一刻?屋裡光亮好,可要寶貝著姑娘的一雙眼睛。”
凝露一想也是,罵道自己急糊塗了,得知靜夭一天都沒好好吃飯,又急火火的去吩咐廚房做飯,腳下一刻都不得閒。
一到屋裡,荷風給靜夭除了披風,又把她平時看書的粗蠟燭挪過來,才輕輕退了出去。
步夏穎字跡小巧娟秀,滿滿的寫了五張信紙,說她昨日接著靜夭生病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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