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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有些不滿,因為急雲一走,屋裡的餵雞餵鴨的活就落在她身上了,還有袁雪和袁玉要照顧,但是想起急雲這麼大也沒去過趕集過,這些日子又是一手包攬了做飯的活,勤快得緊,也不好說什麼,便也沒阻攔。
望仙鎮因地處交通要道,四方貿易,必從此處經過,因此各項生意興旺,百貨充盈,酒樓茶肆娼寮,更造得輝煌奪目,又因是年前,各方人客前來採購,熙來攘往,喧囂聲四起,推車的,挑擔的,魚貫而行,急雲只忙著四處轉頭張望,目不暇給,娥娘怕人多走失了,便指著入鎮那石牌樓道:“若是走散了,別慌,只到這石牌樓來等阿爹阿孃,懂了麼?”
急雲忙點頭,下了車,鄉人四散分別採買,袁雷帶著娥娘和急雲,到處按著單子一一採買,好在急雲力氣頗大,也能幫著拿些東西,娥娘掐著錢,又給一家人都扯了些布要做過年的棉襖,卻又心疼癟下去的錢包,只得買了一點點的棉花,預備給兩個孩子舊棉衣裡頭摻上些新棉花,暖一些,大人的棉衣,就拆了曬曬再重新縫製湊合過了,再一些過年的米糧都買了,急雲卻是睜大眼睛一一地默默記著物價,一斤鹽四十文錢,一升醋五文錢,一口鍋七百錢,一隻碗三十文錢,一把菜刀八十文錢,急雲忽然知道上次袁雪發了癔症把飯碗砸了,劉氏為什麼會氣得一天都沒吃下飯,後來袁雷去買了兩個木碗來給袁雪用,想來這些手工製品還是非常貴的,倒是那些地裡能種出來的,自己能釀出來的,都不算貴。
買了許多東西,娥娘忽然想起還沒給袁玉趁機買點便宜的紙張和筆,阿玉讀書寫字雖然已很節約,仍是用紙不少,鎮裡一次多買些,便能便宜上許多,便讓袁雷先將東西拿回車上,自己帶著急雲去找書鋪去了。
這是家極大的書坊,店裡琳琅滿目擺了許多書,有些書生立著在翻書看,旁邊又有隔間賣文房四寶等諸物,娥娘讓人包了一捆最便宜的竹節紙,又選了些便宜的筆,急雲好奇地東張西望,卻是被博物架上一小塊鮮紅如血的方塊石頭給吸引住了,她忍不住指著那石頭問道:“那是什麼?”
店裡的夥計看了她一眼,沒理她,一旁有個小學徒看她長得好看,聲音又清脆悅耳,便回答道:“這是上好的雞血石,用來刻印章用的,這可是‘硃砂凍’,很貴的。”
急雲雙目視線幾乎挪不開,那不就是顧藻給她刻的印章所用的石料麼?她從前夜夜睡前都摩挲著那上頭她的名字,潤得如同玉一般鮮紅的石頭,她忍不住問:“那個要多少錢?”
小學徒看她雙目熠熠生光,不由有些驚異,沒想到鄉村農女,居然也有長得這樣好的相貌的小姑娘,可惜,不多時就要跟著父母下地,嫁人,然後姣好的時候大概也就只有這年幼的時光,他憐惜道:“這個要三兩銀子呢,很貴的,也沒什麼用的,都是秀才老爺們用的東西。”
急雲繼續追問:“一兩銀子要多少貫錢?”
一旁那夥計已是不滿,催促那學徒來捆紮紙張,娥娘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解釋道:“一兩銀子要一貫錢呢,咱們家是買不起的。”
急雲有些黯然,知道按袁家的收入,是絕不可能買得起這個東西的。
回家的路上,急雲一直在默默想著那塊雞血石,晚上睡前,她忍不住把自己枕頭下一直放著的幾個銅板拿了出來,這還是每次過年給的壓歲錢,她一直不像別的孩子那樣愛買些糖啊花的,便一直留著,一兩銀子一貫錢,一貫錢就要一千枚銅錢,三兩銀子就是三千文,這對她來說,是個幾乎不能完成的任務,一旁的袁玉看她在數銅錢,問她:“阿姐要買花麼,阿玉也有五文錢,都給了阿姐吧?村裡的女娃娃都戴花的,只有阿姐從來不戴花。”他滿懷期待的也掏出了他枕頭下的小荷包,裡頭藏著五文錢,阿姐這樣漂亮,戴花起來一定比別人家的姐姐妹妹更好看。
急雲搖著頭沒要,躺了下來,心裡忽然想起今天似乎在集市上看到有人賣曬乾的香菇和木耳,似乎是四十文一斤,曬乾了的香菇和木耳輕,一斤有許多了,若是自己天天都去摘了曬,日積夜累,總有能買得起的一天吧?只是現在天涼了,山裡已經沒這些東西了,她又有些喪氣,然而,到底是有了些希望,她又振奮起精神來,也不止香菇和木耳,還有一些山筍,曬乾了也成的吧?還有些野果什麼的……她心裡一邊盤算,一邊迷迷糊糊地入睡了,袁玉轉了個身,把熱乎乎的頭埋進了姐姐的懷裡,五歲的他個子和體重都比姐姐少了許多,兩姐弟都安靜的睡著了。
第12章 存錢大計
過完年,急雲和袁玉都各長了一歲,畢竟不是親姐弟,袁家便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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