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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的聲音又響起:“勸哥莫要來哄妹,見哥娃崽一大堆。吃飯到半崽屙屎,嘴喊黃狗手抓灰。”
聲音剛落,坡上鬨笑鼓掌了起來,只聽到歌聲又起了來,情意綿綿的、笑罵奚落的、挖苦嘲笑的、直白露骨的,樣樣都有,衛瑾正覺得十分不自在時,卻感覺到急雲碰了碰他,他心中一凜,收回了注意力,只看到急雲隨意地走入了一家店子,衛瑾也跟著走了進去,轉身時瞄了一眼那個跟蹤的人,果然他張著大嘴正在大笑,早被坡上唱歌的人奪去了注意力。
這是一家布店,急雲拎了套成衣說要試試,卻是極快地閃入了後院,手一解,身上的外袍已脫掉,卻是露出了裡頭穿著的百越黑袍短打,連腿上都打了綁腿,衣服雖新,今日卻是歌圩,穿新衣的人極多,居然並不打眼。衛瑾脫了外袍,裡頭也是如此。
兩人將外套打了個包袱,急雲拿出了個小瓷盒,往手上倒了倒,出現了蜜色的粉末,這是師伯給的快速易容粉,著色極佳,擦上臉脖子和手後再修飾下眉毛,便能在短時間內變成另外一個人,瞞過一般人的眼睛。她和衛瑾一同往臉上極快地抹勻,膚色便變成了蜜色,與百越人膚色一致,便輕身一躍,又從屋頂躍出,重新悄沒聲息地跳回了原來跟蹤的那男子的背後,融入了黑衣的人群中,
坡上的男女們,仍然纏綿地把熱情都織在歌聲裡,坡下盯梢的男子,卻是很快發現了自己盯梢的人不見了蹤影,他慌了下,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奔到了前邊,問了個旁邊擺攤的攤主,得了方向,又假裝晃著走進了那家布店。過了一會兒,便看到那男子臉色慌張地走了出來,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便往回奔了回去。
衛瑾和急雲對視一眼,悄沒聲息地綴了上去。
那男子一路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山邊的一個吊腳樓內奔了進去。衛瑾和急雲對視一眼,急雲擺手示意不要緊跟,只走到了山腳邊,這裡也有一個對歌的人群,急雲和衛瑾裝作觀看對歌,將身子微微一側,用餘光死死盯著那門口。
過了一會兒,那天那個說書的老漢急匆匆地走了出來,卻是一拐彎,往山裡走去,之前跟蹤的那個男子也緊跟著他走了進去。果然急雲判斷得沒錯,這依然只是一個嘍囉,這次他們要去報告的,才是大人物。
山路崎嶇,好在林子茂密,衛瑾和急雲又都有著輕功在身,跟得不算難,只看那老漢帶著男子健步如飛,走得極快,很快沿著山路爬上了個頗為險的石山,又走了一段路,居然進了個山洞裡,洞口居然有二人把守,腰間都挎著彎刀。
衛瑾和急雲跟了進去,有些為難,不知道洞裡頭是何情景,打昏那兩個把守的人不是問題,然而若是打草驚蛇,卻是難了。
正躊躇時,洞裡卻忽然走出了個高大的少年,黑衣黑巾,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衛瑾和急雲卻都心頭大震,無他,那少年鳳眼薄唇,居然長得有五分像衛瑾!只是面板呈蜜色,五官也更深刻一些,寬肩窄腰,長得卻是比衛瑾要高大些。
他帶著個僕人走了出去,洞口兩個男子居然對他施禮,他點點頭,大步走下山去,後頭那僕人卻是一路聒噪:“我的主人,天許可的那種事,不去做也有罪,多少女子都在等著您賜予她們一夜,你卻不敢去日光下唱一唱。”
那少年滿臉不耐,大步走下山去。
洞口那兩名守衛卻是聊起來:“小主人都十五了,居然還是不肯選女子成親麼?十里八寨多少女子願意求神賜和他一夜呢,聖母大人可是著急了,她沒有女兒,只能等著小主人結婚生下女兒才能傳位了。”
另外一名守衛卻是笑道:“聽說小主人一直鬧著想去中原看看,聖母如何能答應,一直僵著呢,便是洞主也拿他沒辦法。”
原先那名守衛低聲道:“洞主不就是中原人麼,只怕他巴不得小主人去看看吧?”
另外名守衛搖搖頭道:“不曉得,咱們莫講這個,聖母大人知道了不得,說起來今天歌圩聽說藍裡、來洛那邊都有妹子來,咱們偏偏輪到值班,可真是不巧。”
前邊那個守衛笑道:“你就是去了又能怎樣,上次是哪個可憐兮兮地唱:哄哥的,哄哥的,哄哥脫褲又脫衣。脫得衣褲妹又走,害得哥我冷西西。”他怪腔怪調地學了唱起來。
另外個守衛臉紅了起來,窘迫道:“那個妹子太不厚道……”
另外個守衛吱吱地笑了起來,急雲卻是忽然給衛瑾使了個眼色,這兩個守衛敢在門口議論首領,而洞裡又有人走出來,可見這山洞只是個通道,通道目前裡頭無人!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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