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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出去,柳夫子又接著授課起來。
課散後,柳夫子獨招了女兒去,問她:“你今天和小喜說那金夫人的事情是什麼意思?”
柳碧筠心裡一驚,臉上勉強掩飾道:“我只是偶然想到,隨口一提而已。”
柳夫子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女兒,直到她不敢再看他,才喟嘆道:“我平日裡將你和你哥哥一同教養,現在看來卻是錯了,謀算人心,運籌帷幄,合練縱橫,這是王者之道,用在國家大事、戰場對戰上,卻不是用在小兒女情事、家宅之中,你……可知道?”
柳碧筠臉上一僵,強笑道:“不知道爹爹在說什麼,我何曾這般說過?”
柳夫子搖搖頭嘆氣:“你只需記住,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若是人本非鍾情於你,則種種謀劃、謀算,不過是鏡花水月,當不得地久天長,唯有將心比心,坦誠相待,才能換得真情實意。”
柳碧筠默默無語,柳夫子心中無力,知道女兒自幼極有主意,愛看兵書謀略,才華上甚至比乃兄更高些,家裡人又都寵著她,以至於性子好強,目無下塵,憑藉著些小聰明,如今人大起來,越發說不得了,只希望那幾個孩子,立心正一些,不要走歪了才好。
卻說小喜回了山上,晚間人靜下來的時候,想起柳碧筠白天說的話,卻是著魔一般地反反覆覆睡不著起來。若是……若是沒了雲小姐,夫人會不會更看重自己一些,也手把手地教自己寫字、練武,把自己當女兒看待?夫人那樣仁善,從前對自己本就極好,只是後來有了雲小姐,自己才退了一射之地的,若是沒了她……公子出去做任務,自己留在家裡服侍夫人,天長日久……夫人念著自己的好,會不會想著讓自己也在公子身邊有一席之地?
她翻覆了半日,只覺得面如火燒,心頭紛擾,居然直到天色發白,遠處雄雞高唱,才勉強閉了眼打了個盹,又要起來燒水做飯,羅姑姑看她懨懨的樣子,有些奇怪,問道:“沒睡好麼?是不是撤被子太早了冷到了?如今雖然天暖和,晚上卻也還涼呢。”
小喜搖搖頭,沒說什麼,羅姑姑想著可能是屋裡悶了,便道:“你上山去採點新鮮的薺菜來,公子前些天說過好久沒吃春捲了,我們中午炸點春捲當下午的點心。”
小喜應了提了籃子出去,到了山裡,剛剛下過一場春雨,漫山遍野到處長著薺菜,鮮嫩水靈,她並不費多少工夫,便掐了一籃子的薺菜,卻是瞥見林子樹根旁,長了一簇蒜葉菌,那是有毒的,在山裡長大的小喜自然認識,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提了籃子正要走,卻是忽然心裡起了個念頭……早晨出來看到孃親正在洗蘑菇,說是要摻到肉餡裡頭更鮮美的,她鬼差神使地走了回去,拿了片大葉子墊著,將那簇蒜葉菌摘了下來,密密地裹上了好幾層,藏到了籃子裡頭,提著籃子回去了。
第41章 春捲
薺菜擇洗乾淨;用沸水燙一下;擠幹剁碎,拌上豬油、雞蛋、蘑菇、芝麻、醬油;拌餡;和好的春捲皮捲上;油炸成金黃,外酥裡鮮噴噴香的春捲就炸好了。
孃親在後頭趁著太陽好洗曬床單;只讓自己先做好春捲,公子已經下了山去私塾了;管夫人正在午休,雲小姐那兒卻是開著窗子正趁著暖陽光亮在練大字,時機剛剛好。
小喜只覺得心裡砰砰砰地亂跳,端著那炸好的春捲走了出去兩步;又慢下了腳步,她心裡不斷安慰自己,這只是蘑菇裡頭夾了些看不出的毒蘑菇而已,便是將來事發了,也只是無意,那年山下的酒館也是毒蘑菇出了事,不也只是賠錢罷了,並不需要償命……再說……再說也不一定有事呢……自己也拿不準那蘑菇是不是有毒……只是聽孃親提過一次而已……
她走出院子,看到急雲正端坐窗前垂睫提筆寫字,這幾年她吃得好,面板粉光融融,陽光下只覺得整個人彷彿會發光一般,誰能知道三年前這是一個街頭流浪兒?她能和公子一起出去遊歷,能得到夫人的悉心指導,將來前程遠大,而自己,卻是要嫁給一個凡夫俗子了,她發酵了數日的酸氣又重新冒了出來。
若是她……出了事,夫人肯定難過,自己可以和娘說擔心夫人,先別急著嫁人,先陪著夫人一段時間,夫人肯定要怪這春捲……到時候就說是夾在山下采買的蘑菇裡頭,自己年紀小洗蘑菇的時候沒看出來……娘一定會擔了這事,夫人一貫仁厚,不會追究的,上次那砍柴的樵夫衝撞了她,她也沒有追究,後來還是那樵夫家裡來賠罪,她們才知道那樵夫居然敢調戲於夫人,夫人居然只是淡淡,沒有和他們在意,這次是無心的,夫人就算開始生氣傷心,也不會遷怒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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