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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仔細聽隔壁屋子的動靜。隱隱約約似乎聽見他們母子說了幾句話,一陣門被關上的輕微吱呀聲後,腳步漸漸離去。知道是那男人走了。
溫蘭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
剛才本來是因為熱,這才出去想打水降溫的。一番驚魂下來,後背熱汗加冷汗,整個人就像從水裡撈出來。只不過現在卻沒心思再去打水了,便是打了,這被砸過的腳也提不了重。她也不想再驚動老太太,便打算對付一夜,等明天春芳來了,找她去買點傷膏塗塗就行。
溫蘭胡亂擦了□上的汗,重新躺了下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不止受傷的地方一陣陣抽疼,更為剛才發生的事感到鬱悶。也不知道明天該怎麼去和這個表哥正式相認。正閉著眼胡思亂想,忽然聽見窗子外的走道上又傳來腳步聲,一驚,側耳聽去,聽見自己門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放下。
“原兒,是你嗎?”
隔壁老太太也沒睡著,聽見腳步聲近,便問了一句。
“娘,是我。我過來瞧瞧你門關好了沒。這就走了。你睡吧。”
溫蘭聽見那表哥應了一句,腳步聲很快再次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等四周都安靜了下來,隔壁老太太在床上翻身的聲音也停了後,溫蘭再次起身,躡手躡腳到了門口,輕輕推開房門。藉著月光,赫然看見門口放了盆水。一怔過後,立刻便明白了過來。想是這表哥先前看到自己在打水,最後水沒打成,便送了過來。
溫蘭有些意外。急忙端了水進來。正要關門,忽然又看見邊上還有個小瓶子。俯身揀了起來,開啟瓶塞一聞,一怔,一股藥味。
剛才見他送水來,溫蘭已經意外了。不想他竟還看出她受傷,連傷藥也一併送了過來。真真沒有想到竟有心細到了這種地步的男人,尤其他還大胡滿臉看著十分粗豪的樣子。
溫蘭壓下驚異。點了燈就著水擦了身子,又把藥膏抹在手心膝蓋和腳背上,一陣涼絲絲的,整個人終於感覺好了不少。
這個“表哥”,雖然和自己氣場不投,相見就是災難,但看起來,應該還是個不錯的人……
這一晚,溫蘭終於睡過去的時候,心裡模模糊糊地這樣想道。
☆、第 9 章
溫蘭這一晚睡得不大安穩,次日一大早就睜開了眼,見外頭天才剛矇矇亮的樣子,隔壁老太太還沒醒。坐起來看了眼自己的那隻腳,比昨夜時又腫了些,淤痕也更深,瞧著有些可怕。想來確實砸得不輕,雖抹了藥膏,但估計至少要幾天才能消下去。
溫蘭發了片刻的呆,忽然想起昨夜有隻鞋似乎還掉在井臺邊。春芳估計等下就會從家裡過來趕著做早飯,怕被她看見了要問,急忙從床上爬起來。腳踩在地上時,立刻又覺一陣疼痛。
溫蘭噝噝了兩聲,穿好衣服對著鏡子隨意理了下長髮,便輕手輕腳開了門,趿著雙拖鞋一瘸一拐出了院子,拐過那個彎,便看見晨光中的井臺邊已經有了個人。那個表哥謝原居然比自己還早,正在洗漱。地上放了自己的那隻鞋。
溫蘭略一遲疑,那邊廂謝原已經抬頭看見了她。目光掠過她的腳,便抬手示意她不必過來,自己擦乾手,俯身揀起她的鞋子朝她走了過來,停在她面前時,把鞋子遞給她,道:“我正準備等下幫你帶過去的。”
老實說,她起先剛看見他時,說沒一點兒尷尬,也不太可能,畢竟昨夜太過狼狽。現在見他竟這樣坦蕩,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對自己說話時的樣子,極是自然,就像是個時常見面的兄長,頓時鬆了口氣,從他手裡接過鞋子,望著他微微笑道:“謝謝表哥。”
晨光中,距離這麼近,溫蘭總算看清他的樣子了。眉目英挺,眼睛很是明亮,鼻樑也挺,只是嘴和半張臉被鬍子遮了,所以到底長什麼樣,也不太好說。但與昨夜夜半三更乍見時的第一印象相比,確實要顯年輕些。
謝原微微點了下頭,目光隨即落在她腳上,問道:“腳怎麼樣?自己別胡亂走動。我今日會叫個跌打郎中來給你看下。”
溫蘭忙道:“不必了。你昨夜送來的藥膏,我已經在擦了。”
謝原道:“那只是普通皮肉傷的藥膏。還是叫郎中看下才放心,萬一傷了骨便不好。”
溫蘭想想也是,便垂著眼,道:“也好。謝謝表哥。”——這是她一早第二次說這話了。樣子謙柔,和昨夜判若兩人。
謝原看她一眼,躊躇了下,終於還是道:“該當的。說起來還是我不好,昨夜嚇著你了,你別見怪。”
溫蘭聽他主動提了昨夜的事,抬眼偷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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