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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明白過來。平日頗喜歡這個沒有心機大大咧咧的女孩兒,急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淚,道:“你且回去看你爹吧。我借你些銀子帶去,萬一家裡抓藥的錢不夠,可以救急。”
春芳家裡正是因了拮据吃不起好藥,父親這才遲遲不愈。這幾日有心想預支工錢,又開不了口,現在聽溫蘭主動要借錢給她,感激涕零,就要下跪,被溫蘭扶住,叫她等會兒,自己便回去屋子拿錢。經過老太太房門前時,發現門開著,靜悄悄不聞聲響,探頭看了一眼,發現謝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去了,只剩馬氏一人坐在床榻邊,表情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第七章提到春芳父母職業的那句話略修了下。
☆、第 13 章
老太太平日聽覺靈敏,此刻溫蘭站門口半晌了,她卻仍絲毫未覺。溫蘭輕輕叩了門板,她才驚覺,開口道:“是三娘嗎?”
溫蘭進了屋子,道:“姨母,早飯做好了。”
馬氏懶洋洋應了聲,卻仍不動。溫蘭想了下,先便將春芳的事提了下,老太太這才終於像是從自己的思緒裡出來,立刻道:“春芳這丫頭怎不早說,怪道我這些天都沒聽她在我跟前吱吱喳喳了。銀子我借罷,在我屋裡六鬥櫥下面左邊第一個抽屜裡,拿襪裹著的。你剪二兩給她,叫她回家看她爹去,多留幾日也沒事。”
溫蘭答應了,照她話取了錢,攙扶馬氏出去,把話跟春芳複述了一遍。春芳道:“我不來,這裡的事怎麼辦?”
溫蘭忙道:“你自去好了,家裡就我和姨母,表哥也不大在家,我能應付。”
春芳這才抹了淚,道謝離去。到了晚上,溫蘭如常那樣陪老太太在院子裡納涼,忽聽她開口道:“三娘,你可曉得你表哥早上對我說了什麼?”
老太太這一天都沒怎麼說話,溫蘭心裡雖好奇,只她自己不說,自然也忍著不會問。現在見她提了,便與她坐近些,應道:“表哥說了什麼?”
馬氏沉默片刻,想起一早自己驚怒之下痛罵兒子不孝,他跪在自己面前時的情景,心微微抽緊,伸手摸了下外甥女細軟的秀髮,道:“算了,不提他了。三娘,姨母先前一心只想讓你當兒媳婦,如今看來,是沒這福氣了。往後姨母再不會有這想頭,你也別怪姨母。”
溫蘭一聽,老太太的意思是從此不會再強牽自己和謝原的紅線了,如釋重負。雖還是不知道謝原跟她說了什麼叫她改主意,但有這樣的結果,她正求之不得。只也看出老太太情緒低落,所以並未有所表露,只應道:“怎會?姨母放心。”
老太太嘆了口氣:“在家也無事。明日你替我備好禮牲香火,與我一道去金光寺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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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寺在白龍城的北郊。次日準備好後,溫蘭僱了頂轎,兩人一道坐了去。馬氏極是虔誠,拜了半天的佛,最後還向住持請了一尊開光的小像抱回來,說要供在家中,往後早晚供香。
老太太突然這樣殷勤向佛,溫蘭有些意外。隱約猜想應該是與謝原昨日一早與她說的話有關。忍不住也試探了下,見她含糊其詞,知道不願說,便也作罷,只照她的吩咐辦。
孃兒倆從寺裡出來時,將近傍晚,仍舊坐轎,到了巡檢司所設的卡隘時,常寧認出早上出去時的轎伕,知道轎子裡頭坐的是溫蘭和馬氏,殷勤地過來招呼,親自給送進去後才回來。片刻後,忽見官道上遠遠揚起一陣黃塵,像有大隊車馬過來。眾人紛紛觀望,俄而,等再近了些,終於看清來人。一馬當先的是個面色晦暗的中年男子,頭戴尖帽,腰繫滌帶,腳踏白靴,臉乾乾淨淨,神態倨傲。因城中有太監公館,常寧立刻便認出了這裝扮,應該是個太監。身後跟騎了一名身穿金色繡獅服的男子,官服在夕陽照映之下,閃亮刺目,是七政衙門的人。雖不知道前頭這太監是何方神聖,到這裡做什麼,但連七政衙門這個品級看起來不低的人都隨他在後,來頭自然不小,急忙叫人大開了隘口。一行人縱馬飛快,到了跟前時,沒作片刻停留,徑直便往城裡太監公館的方向去了。
這時刻,太監公館裡的吳三春正被下人伺候著,袒胸露腹地躺在涼榭裡舒舒服服地納涼,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著晚膳的菜品。因非完人,所以他也就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了斂財與口腹之慾之上。正逍遙著,前頭過來了人,報說欽差太監陸終在廣東七政衙門千戶衛自行的護衛下,剛剛抵達公館。
吳三春嚇了一跳。那個七政衙門千戶衛自行,他倒無所謂。雖也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與自己並無相干。作為被皇帝直接指派到此的採珠太監,七政衙門管不到他頭上。讓他覺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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