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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又拉著她的手叮囑了幾句,三太太見了笑著說道:“雖說老太太疼八丫頭捨不得她出門,可這林府的花轎就在外面候著,還是趕緊讓這丫頭去吧。”
“養孫女有什麼用?到頭來留不下,反倒惹人傷感。”老太太眼中有熱淚盈眶,若影見了心裡有些許感動,或許祖母心裡也不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吧。
她“撲通”一聲跪下,“祖母,孫女不會忘記祖母的教養,有機會一定會孝敬您老人家!”說罷又磕了一個頭。
“好孩子,快起來!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掉眼淚!”老太太忙命身邊的檸檬把她扶起來,“雖說你出了閣,不過總歸是我韓家的子孫。若是有什麼事,受了什麼委屈只管派人回來,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有幾兩重的!”
若溪看著眼前的祖孫情深心裡有些感動,不管她們骨子裡是怎麼想,畢竟此時此刻讓她這個旁觀者感覺到了真情的存在。本該真心相待的家人,在名利面前全都迷住了雙眼,此刻迸發出來的真情流露越發顯得彌足珍貴。
不過早已被名利薰染的內心哪裡容得真情二字?若溪瞥見老太太眼中有一抹算計的精光閃過,她在打感情牌,妄圖利用祖孫之情把若影牢牢抓在手中。突然之間若溪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如此工於心計的老太太真得把權利下放給三太太了嗎?或許她只是需要個好操控的人,需要個承擔惡名的人!
外面進來個喜婆催促若影上轎,老太太只好把人放了出去。眾人只能送到二門便要回去,若溪眼尖瞥見一個人影隱在假山後面,看側臉應該是孫姨娘。照規矩她是沒有資格送若靈出二門的,不過畢竟嫁人的是她的親閨女,今日一別不知要何時才能相見,她終是按耐不住偷偷來送。
她看著女兒遠去的背影失聲痛哭起來,又生怕被人聽到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自己半輩子給三老爺做妾,深知為人妾室的艱難,想不到女兒走上了跟她一樣的路。
若溪在心裡暗暗長嘆一口氣,隨在眾人後面進去了。生離死別人生最痛!她能理解孫姨娘的心情,不想拿住孫姨娘偷跑出來的錯做文章。她的心畢竟是肉長的,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硬起來。
卻說若影蒙著蓋頭被丫頭攙扶著出了韓府的大門,外面八人抬的大花轎就等在外面。雖說林家三少爺沒有親自前來迎親,不過找了兩夥鼓樂隊賽著吹,倒也引得不少人圍觀。
若影被攙扶上了花轎,坐定起轎,前面是鑼鼓喧天,後面抬嫁妝的小廝排成一排。雖然沒有十里紅妝,卻也有些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娶媳婦兒呢。
花轎到了侯府的正門並沒有停下,而是繞到東北角的側門。那裡早有總管候著,他吩咐人給迎親的人發紅包。
“請三姨奶奶下轎。”他的聲音不卑不亢,並沒有半點獻媚奉承的味道。想來他堂堂侯府的管家,平日裡見慣了達官貴人,提前出來在側門候著一個貴妾已經是很大的情面了。
喜婆把若影扶下轎子,弄琴忙掏出個鼓鼓的荷包塞到管家手裡,“勞煩管家在這裡等候,辛苦了。”
林總管推辭,接過去隨後交給身後的小廝吩咐道:“趕緊招呼人手把三姨奶奶的嫁妝抬進去,這是三姨奶奶賞你們的。”
小廝聞言喜笑顏開的行禮去了,若影聽了微微皺眉,看來自己賞的銀子沒入人家管家的眼。都說主有多大奴有多大,看來此話不假!這才剛進門就被奴才看輕,侯府裡的水果然是深,自己要越發的小心謹慎才是啊。
不過這管家也太過傲氣了,再怎麼說他是奴自己是主,他就不怕日後自己得了勢找他的麻煩?還是他打定主意覺得自己永無出頭之日?狗奴才,走著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她就不信整治不了一個奴才!
弄琴和輕弦攙扶著她跟在管家後面,到了二門停住,那裡又有個衣冠華麗的媽媽候著。
“李媽媽久等,我把三姨奶奶送來了,隨後就抬過來。”若影聽見管家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客氣和溫和,忍不住在心裡暗罵,好個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她這個姨奶奶還不如個媽媽?
“勞煩林總管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李媽媽笑著回道,眼睛瞟了若影幾眼。
林總管聞言扭身走了,李媽媽笑著說道:“奴婢給三姨奶奶見禮。”不過她的身子卻站直未動。
若影猜想她一定是二太太身邊的管事婆子,所以不敢託大忙微微見禮,“一切就勞煩媽媽了。”
“姨奶奶折殺老奴了。”她並不躲閃受了這一禮,弄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