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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輪圓圓的明月從海上升起來,若溪不由得想起了一句名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好詩!”一個低沉中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來。
她嚇了一跳,忙扭頭看過去。船尾的光線很暗,他站在陰影中看不太真切。只覺得他身材高大,渾身散發著冷冽的味道,那雙眼睛正盯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很少有人能給她這樣的壓迫感,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讓姑娘受驚了。”他見狀說著,“我不過是出來透透氣,聽見姑娘的佳句忍不住喝彩。”
“隨口胡說讓林少爺見笑了。”她雖沒看過林宜宣的長相,不過她記得這聲音,“這裡風大我要進去,先告辭了。”說罷就要回去。
突然,一道身影擋在了她前面,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從幽暗中凸顯出來。若溪驚駭的後退,身體越發的僵硬起來。
他怎麼可以擋住自己的去路?在老太太面前溫文有禮,難道只是他的偽裝?眼下這裡又黑又僻靜,他想要做什麼?青玉回去取斗篷為何還不回來?
“這塊玉佩給你,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他手中突然多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攤開來遞到若溪面前。
這樣近距離的說話讓她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原來他喝多了難怪如此無狀。
“要謝就去謝祖母和表弟,我一沒出銀子二沒出力。”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是誰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又是出自誰之口?”他又往前上了半步,若溪可以看清他眼中閃爍的光芒,心不由得慌亂的怦怦直跳。想起自己在現代呼朋喚友,異性朋友之間互動起來摟抱也是有的,可眼下不過是捱得近一些怎麼就慌張成這個樣子?難不成是自己徹底被這裡的文化同化了?
還不等她有反應,轉角傳來腳步聲,應該是青玉取斗篷回來了。她竟有種偷情被抓包的慌張、窘迫,想要讓林宜宣快走的話梗在嗓眼好懸沒吐出來。
“拿著,不許弄丟了!”林宜宣的語氣中多了幾分霸道,把玉佩塞進她手裡一閃身不見了。
青玉的身影漸近,轉眼便到了跟前,她似乎沒看見林宜宣把手中的斗篷披在若溪身上。
“本來奴婢已經拿了斗篷要回來,可表少爺見了非說太薄,還讓奴婢灌了個湯婆子拿過來。”青玉不高興的撅著嘴,“奴婢就說表少爺太囉嗦,這來來回回的功夫姑娘受寒怎麼辦?若是姑娘身子不舒服,奴婢可不能饒了表少爺!”說著又把熱熱的湯婆子塞在若溪懷裡。
若溪手裡還攥著玉佩,滿心想著剛剛林宜宣的無禮舉動,對青玉的話沒有半點反應。她身上裹著厚厚的斗篷,懷裡抱著湯婆子,只覺得渾身燥熱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悶。
“太晚了,咱們回去吧。”她失了看海景的興致,帶著青玉回了船艙。
青玉這丫頭雖然性子急卻不缺心眼,她見自個姑娘似乎有心事,問道:“姑娘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便鬱鬱寡歡了?莫非奴婢離開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
“你這丫頭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缺心眼!”若溪聞言把玉佩拿出來,“剛才我在船尾遇見林少爺,他說為了感謝救命之恩,所以送了這個給我。”
“呃?”青玉接過去一瞧,只見是一塊白玉圓雕,上面刻著兩條首尾相連的魚。一般玉佩都是雕什麼龍鳳之類,這樣的圖案倒是少見。手指觸及頓覺細膩溫和,再看質地竟是晶瑩剔透。
“姑娘,這玉佩應該很貴重!”青玉雖然不太懂,卻也看出它價值不菲,“那林少爺主僕在海上遇難身無分文,恐怕這玉佩是他隨身攜帶之物。”
若溪聞言臉上一陣發燒,想到這玉佩在他身上貼身帶著,剛剛又被他塞進自個手裡。這番做派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散播出去,指不定會說得怎樣難聽呢!
“你把這玉佩偷偷還給林少爺,記住,千萬不要讓旁人知道!”若溪怎麼能要他的東西?
青玉接過去剛想要出去,又被她喊住,“算了,今個太晚還是明天再說吧。”若溪想起林宜宣一身的酒氣,估計今夜之舉不過是他酒後無狀罷了。眼下過去退還玉佩不知道還要生出什麼風波,反倒容易把事情弄糟。說不定他睡一覺醒過來,自己都會後悔昨晚上的舉動。
轉過天,青玉瞄見林宜宣落單,便趕忙湊了過去。
“奴婢見過林二少爺。”她怯生生的見禮,一反平日裡的伶俐活潑。
林宜宣盯著她瞧了兩眼,片刻才認出,“你是九姑娘身邊的丫頭。”
青玉聞言臉上一紅,沒想到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