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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田暇綾急忙也站起來,老太君見了讓她們婆媳坐下。
“我記得小時候他們兄弟二人在學裡是有名的雙傑,長大以後浩兒卻慢慢懶散起來,把心思都用在了不正經的地方。眼下快要過年,他本該是大閒人,卻見不著人影。”說罷吩咐人把他找過來。
林宜浩今個兒還真就在府裡沒出去,聽見祖母喚便麻利的過來了。老太君見了他劈頭便罵道:“眼下就快要過年,府裡府外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你兄長剛從南邊回來,眼瞅著鋪子里人手不夠使,不少管事想要回老家都告假。你卻一味的躲清閒,難不成勞動你父親他們過去幫襯?”
“祖母的話讓孫兒太慚愧。”他趕忙跪下來。
“哼,你還知道慚愧?”老太君語氣稍微緩和了些,“打今個兒起你就去鋪子裡幫忙,哪怕你二哥讓你打雜迎客好歹也算是個正經事。”
“是。”林宜浩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不敢反駁,旁邊的二太太和田氏見狀相互瞧了一眼心中暗喜。
大太太面色如常,反而笑著說道:“怎麼能讓老三打雜迎客?以老三的才華學幾日便能上手,做個管事是綽綽有餘。以後熟悉咱們家的生意,便能接手南邊的事,也省得宣兒四處奔波沒個幫手了。”
“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可不就是這個道理!”老太君微微點頭,又叮囑宜浩要聽宜宣的話,認真學起來好好做事。
宜宣聞言說道:“祖母不用擔心,三弟聰慧學得必定很快。我會讓秦管事帶著三弟,他是鋪子裡的老人一向穩重有經驗。”
“我只管幫你找個得力又一條心的幫手,至於怎麼安排就你說了算了。”老太君的臉上有了笑意。
她又扭頭對大太太說道:“老太爺執意在廟裡祀奉佛祖不回來過年,你也別派太多人過去侍候了,免得衝撞了佛祖惹老太爺生氣。”大太太聽了忙答應著。
原來這定伯侯的父親還建在,不過早就皈依佛門常年住在城外的寺廟裡。他不問府事一心吃齋唸佛,好幾年都沒回府了。逢年過節,侯爺等人都前去請,他反倒叱責兒子打擾他清修。時間一長侯爺便不敢再去,就打發小廝過去侍候替自己進進孝心。
老太君見該說的話都說差不多,便吩咐眾人各自散去。二太太婆媳一塊走,大太太帶著逸浚和菲虹回去,林宜宣拉著宜浩去了。
屋子裡一下子冷清起來,老太君身旁的嬤嬤站在她身後輕輕揉著她的太陽穴。
“一個個都不爭氣,讓我這個老太婆操心。”她閉著眼睛說道。
那嬤嬤姓胡年紀跟老太君差不多,搭眼一瞧穩重略顯笨拙,可細看那雙丹鳳眼卻透著一股子伶俐勁。她跟在老太君身邊一輩子,原是陪嫁丫頭後來綰了頭髮沒嫁人,深得老太君信任。
“老太君哪裡老了?雖然平日裡您不問任何事,可府裡府外哪件事能瞞過您的法眼?二少爺千好萬好,可始終在子嗣上艱難些。眼下又要迎娶韓府的九姑娘做繼室,若是好的就算了,若是像二房那位貴妾可就不妙了。
三少爺平日裡是不太穩重,可有三奶奶幫襯倒也能成大事。奴婢聽說這次田大人進京城面聖述職,皇上對其讚賞有加。他們都是老太君的嫡親孫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老太君想給三少爺一個機會,何嘗不是為了侯府的興旺?”
“你到底是個能明白我心意的,不過卻也只說對一半罷了。”老太君嘆口氣,“凡事都要按照規矩來,合乎禮法才能保長久的安定。侯爵世襲罔替傳嫡長,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能輕易動搖。不然會引起家裡的爭鬥,家無寧日的時候就到了!”說罷睜開眼睛。兩道犀利的目光射出來。
站在她背後的嬤嬤心裡忽閃一下,只覺得後背發涼。她在主子身邊侍候了快一輩子,自問明白她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可有時候還是看不透她的心思。
“二房面子上不敢表露,可心裡卻一直覺得我偏向大房。可是她們也不想想,德妃娘娘是從誰的肚子爬出來的?大老爺世襲定伯侯是皇上下得旨意,誰又能違抗?沒了的柳煙是德妃娘娘幫忙選得弟媳婦,柳將軍可是連皇上都敬重的人物。就是二房、三房捆在一塊兒也難和大房比肩!
眼下柳煙那個福薄的丫頭走了,她們看見了機會心思便活泛起來,可只怕終究是徒勞!好,既然她們想要爭,我就給她們個機會,別再說我老太婆偏幫!她們徹底死了這份心,侯府才能徹底安穩下來。而且也該給二小子些壓力,儘快給我生出個健康的嫡親曾孫子才好!”
“可要進門的新兒奶奶終究是……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