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湊近那團緩和的光線:“是很累。”
“那睡會兒。”
“睡不著。”
“是在擔心那東西追來麼。”
我沒吭聲。繼續吸了口煙,透過邊上那團跳動的火焰,我知道他仍在看著我。有時候看著我的背,有時候看著我的臉,有時候是身體的某個部位。
“它們碰過我的血,暫時不會找到我們。”繼而他又道。說話的時候喉結微微滾動,很漂亮的弧度,我用手指比了下線條,卻沒想到他突然站起身,幾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將我從地上拖了起來。
“幹什麼?!”我吃了一驚。
過大的力道猛然間令我手臂疼得像要斷掉,我剛一掙扎,卻又不動了,因為那瞬間我看到就在剛才我趴著的地方不到半步遠的距離,一條綠尾巴長蛇正盤在那裡。
斐特拉曼突如其來的動作不但驚到了我,也驚到了它,它忽地朝上直竄而起,筆直像根柺杖似的,朝我嘶的聲吐出道細細的紅信。
卻沒有繼續朝我的方向竄過來。因為它七寸部位處夾著斐特拉曼的兩根手指,就像他當初用它們夾著我的喉嚨。
“怎麼不提醒我,”將蛇穿上鐵絲架到火上去烤的時候,我問那個男人。“我還以為你又要……”
“又要什麼。”
“沒什麼。”
轉著手裡的鐵絲,我看著那男人走出門去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隨後又走了進來,背對著我把身上那件潮溼的衣服脫了下來。之後似乎感到舒服了很多,他輕輕吸了口氣。
我也吸了口氣。
喉嚨有點乾燥,我摸到剛才抽剩下的小半支菸頭,重新點燃,將它塞進了嘴裡。
“就那麼喜歡抽這東西麼。”聽見動靜回頭朝我看了一眼,他問我。
我點點頭:“最後一支,明天開始準備戒掉。”
“既然它能讓你放鬆,為什麼要戒。”
“有一種飲料,它叫咖啡,很香很醇,喝一口也能讓人放鬆。”噴出一口煙,見斐特拉曼似乎在仔細聽我說的話,於是收回逗留在他側面輪廓上的視線,我繼續道:“從小到大他們總說我很聰明,聰明源自於我記憶力,我記憶力高過常人,但那也意味著需要比常人更大量地耗費我的腦細胞,透支我的精神。所以有一段時間,我常常感到頭疼,疼得無法入睡,也沒辦法集中一點精神去做任何簡單的思考。後來發覺,咖啡這東西不錯。好聞,好喝,並且可以緩解我的頭疼。經常一喝,頭就不疼了,那樣持續了好幾年,有一天突然發覺,一旦我不去碰咖啡,頭疼得會變本加厲,疼得好像要裂開一樣,於是決定戒掉它,因為,它已經滲透進了我整個生活裡。”
“這東西也是?”
“是的。”
“所以要把它戒除。”
“沒錯。無論什麼,一旦上癮,一旦介入你的生活,它就成了你的弱點,你無法簡單拒絕它們,它們給予你的任何撫慰,任何愉悅,任何快感,乃至任何毒素。”
“那就戒了吧。”
簡單丟下這幾個字,那男人站起身重新走到了門口,抬頭看著天,似乎那漫天的雨絲是令他所唯一感興趣的。
我躺在地上繼續看著他的背影,他背部□的□的優雅的每一根輪廓的線條。
直到菸頭燙到了我的手指。
我把它丟到地上。轉了個身朝向火光,火光溫暖的熱度卻令我喉嚨的乾燥似乎變得更加厲害了一些。
如果現在走過去抱住他,吻他背上那些線條,他會拒絕麼。
我想應該不會。
但我不會那麼做,因為他只是將我當成另外一個女人。
這世上,有些東西很容易戒,比如菸酒,比如咖啡。有些東西想戒卻難,並且很容易被重新誘發。比如海洛因。
那女人就是他的海洛因。
令他生,令他死。令他在無比痛苦的死亡以及漫長的孤獨之後獨自醒來,仍對她念念不忘。
FUCK……我突然發覺我在嫉妒那個女人。
有點兒嫉妒。
天亮時雨已經停了,一頓蛇肉加上一晚上的好睡,總算讓人恢復了點元氣,我倆出了那間廢棄的倉庫,穿過農田找到公路,沿著它繼續開始前行。
之後發覺原來我們其實離南橋鎮已經很近,大約又走了三十來分鐘就已經看到了指向路牌,之後搭上了去鎮上的車,一路進了南橋鎮。
進鎮後頭一件事就是去店裡買了兩套衣服,用的是在黑店裡跟老闆兌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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