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甸甸的。待榴蓮寫完,枇杷將宣紙捧了過來,在秦玖面前的桌案上鋪開。
秦玖的目光凝注在紙上,一個字一個字地挪動。
其實,這幾年來,素衣局一直在查訪當年的真相,整理好的資訊交到秦玖手中時,卻還是缺少重要的線索,當年之事,有幾處不明之處,秦玖想知曉,這卷宗上到底是如何記載的。
”慶帝十三年十月初八,英國公白硯之女白素萱大婚。白硯之子白素衛本駐守西州,無聖詔竟擅自回京為其姐送嫁。送嫁隊伍行至天門街,人流擁擠,抬嫁妝的府兵被擠倒在地,嫁妝箱子翻倒,蓋子大開,從裡面摔出來刀槍劍戟,皆為行兇利刃。百姓驚惶失措,恰驍騎統領袁霸至,派人將所有嫁妝箱子一一開啟,經查驗,裡面所藏無綾羅珠寶等嫁妝,皆為兵器。
帝大怒,命驍騎控制送嫁隊伍及白素衛麾下兵將,白素萱押往白府繡樓。後,帝派安陵王與蘇相帶領金吾衛至白府查抄,抄出龍袍。其布料為浣花流水錦,所繡飛龍為驚鴻繡,皆為白素萱所創。
十月八日晚,白府之人皆被押往刑部,唯有白素萱,因嚴王顏聿力保,才被留在繡樓之中。
十月十二日,白氏一案在刑部公開審理。安陵王顏夙,刑部尚書朱子秋,左相蘇青,一起審理此案。
十月二十日晚,白素萱在白府繡樓畏罪自焚。
十月二十一日結案,英國公白硯與皇后白若衾以及大將軍白素衛互相勾結,意欲謀反。
當日,帝親自削掉白硯之英國公封號,白若衾之皇后封號,白素衛之將軍官職,白素萱之女尚書官職,白硯之妻白溫氏之一品夫人封號,白素衛之妻白蕭氏三品夫人稱號,判滿門抄斬,誅九族。
十月二十二日,白若衾在其寢殿內畏罪飲鴆酒。
十月二十五日,白氏一門滿門抄斬。“
幾年後,秦玖再一次面對親人們的名字一個個出現在眼前,一如當年那一夜,她拿著御詔那一晚。深埋在心底深處的痛苦,再次被翻了上來。
隔了歲月的長河,卻還是疼得不能呼吸。
能被載入到卷宗中的,都是當時有官職的,可是,還有那麼多,那麼多親人也被誅殺。
比如,她的還不曾滿月的小侄兒,她的義妹白繡錦,她的貼身伺候情同姐妹的侍女……
秦玖將卷宗看完,臉上神色平靜無絲毫波瀾,但一雙鳳目中卻目光冷冽。一隻手原本攀著桌案一角,不知不覺中用力,竟將桌角掰了一塊下來。
”啪“的一聲在寂靜的深夜裡尤其響亮,秦玖好似受驚了一般看著自己有著細微繭子的右手。倘若……倘若當初也有這般功力,是不是早該從那座牢籠中逃了出去,至少,至少可以救下才出生的侄兒!
”九爺,你覺得這份卷宗對你洗清白家冤屈有幫助嗎?“榴蓮看了一眼秦玖,問道。
秦玖淡淡揚了揚眉,再將卷宗其後記載的內容看了一遍。
”這案子鐵證如山,極難翻案,若非我相信,相信萱,相信白素萱不會是繡龍袍之人,我也會以為白家確實謀反。“榴蓮的眉眼透著淡淡的哀愁,但一雙澄澈的清眸卻透出一絲凌厲之色。當他說到白素萱這三個字時,聲音微微有些凝滯。
秦玖的目光依然凝注在卷宗上,並沒有聽出榴蓮話語裡的異樣,她的目光盯在了卷宗中的幾行字上。
”十月二十一日晚,白素萱在白府繡樓畏罪自焚。十月二十二日,白若衾在其寢殿內畏罪飲鴆酒。十月二十五日,白氏一門滿門抄斬。“
十月二十一日。十月二十二日。十月二十五日。
她念著這幾個數字,第一次發現,原來,失火之事,發生在滅門之前。
那幾日,對於她而言,簡直是度日如年。她並不知自己在樓裡過了幾日,也不知火起那一夜,到底是哪一天。其後在漫長的半睡半醒時,她更不記得過了多少天,因她看了那份御詔,一直以為那一日,她的親人已經不在人世。以至於後來,她以為她是在滅門之後才遭受了火災。其後,她只是將精力放在調查案子身上,對具體的日子沒有細查。
如今看來,繡樓起火那一日,竟是在刑部定案之前。那麼,慶帝的那一份御詔,那兩個金吾衛給她的張貼在城樓上的御詔竟是假的,作為皇帝,他不會在沒有結案時,便判定她們家的罪行。那份御詔,只是為了摧毀她最後的意志。那個躲在暗中之人,原來和她也是有關係的,至少她知道,那人是恨她的,不然,直接殺她就可,沒必要讓她經歷痛徹心扉的折磨。
那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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