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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姐姐,你怎麼才來?”
秦玖鳳目微眯,微笑著掃了一眼花廳內,“我本等著人家下請帖請我呢,可誰知道等了半日,也沒等到,只好厚著臉皮來了。”
顏聿蹺著二郎腿,歪在椅子上,手指拈著一粒紫色的葡萄,對秦玖道:“原來厚臉皮的不止本王一個啊!”
榴蓮有些不自在地起身道:“九爺不是說自己忙,不會來湊熱鬧嗎。”原來榴蓮是將她那一日的話當真了。
秦玖目光一轉,只見顏夙一襲孔雀紫色素袍,一支木簪,通身上下再無別的贅物,他面容冷峻眉目清冷地坐在那裡,衣襟如水,眼神悠悠,似乎冷眼睨看這一切的喧囂。
“縱然再忙,秦尚書的生辰,我也不能不到啊。”秦玖笑著步上了花廳。
荔枝將手中提著的包裹開啟,將秦玖準備的松花硯和畫軸遞到榴蓮面前道:“這是九爺為秦尚書備的賀禮。”
枇杷一看秦玖呈上的是一塊松花硯和一個畫軸,認出是秦玖在西市買的那一幅畫,神色頓時一僵,怎麼也想不明白,秦玖為什麼將這樣一幅畫送給榴蓮做壽辰禮物。
榴蓮還未曾將賀禮接到手中,斜裡伸出一隻手,已經將畫軸拿了過去。顏聿揚著搶到手中的畫軸,“這是九爺的畫作嗎?讓本王欣賞欣賞。”顏聿不客氣地將畫軸放在桌面上,一點點開啟。
榴蓮也很好奇秦玖送他的是什麼畫,也凝眸去看,及至畫軸開啟,臉色頓時一變。
淡淡的日光照在剛剛開啟的畫作上,那畫中的男子便似活的一般,不論你移到哪個角落,那一雙清湛的眼睛都會向你看過來。
畫中的男子,任誰都能看出正是顏夙,他身著淺紫色素袍,眼中含著柔情,眉間蘊著深情,正依在塘邊柳樹下,其人風姿潤如久養之玉,醇如窖藏之酒。
秦玖臉色微變。
顏夙風姿出眾,當年坊間便有不少書畫鋪私刻他的小像,閨閣中女子沒有不收藏的。想當年,她也曾經親手為顏夙作畫,後來不知怎麼流了出去,被書畫鋪謄印了不少在販賣。當年,她為此還極是生氣。卻沒料到,如今,書畫鋪還在販賣。
當日,她確實根本沒看這幅畫,便買了下來。此時想起那書畫鋪掌櫃的有些曖昧的話語,想必是想顏夙都和蘇挽香定親了,沒想到還有人私買他的畫像。
顏聿的目光從畫作上掠過,頓時目光一直。顏夙也是一樣,神情也明顯一僵。
榴蓮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秦玖,“九爺,這,當真是送給我的?”
“這幅畫,莫非,是九爺畫的秦尚書的畫像?九爺這畫工,當真是絕了。”顏聿盯著畫像,笑得有些怪異。
秦玖走上前,將畫軸拿了起來,“我這是送錯了,送錯了。”
顏聿拈了一顆葡萄,扔入口中,頓覺一股酸澀的味道湧來,“哦,送錯了,那九爺這莫非原本是要送給夙兒的?”
秦玖嫣然笑道:“我哪裡有這樣的畫工,這是在街邊鋪子買的,當時買的太多,放在家府中來的時候便拿錯了。其實,安陵王殿下的畫像,麗京城閨閣女子多有收藏,殿下不怪我也收藏此畫吧。既然如今讓殿下看到了,那不如便轉送給安陵王殿下吧!”說著便將畫作捲了起來,走到顏夙面前道,“安陵王殿下,你和蘇小姐定親是大喜事,想必珠寶什麼的,殿下定是不缺,這幅畫就送與殿下當做賀禮吧。說起來,這幅畫,我覺得畫的當真和你很像。”
其實這幅畫,秦玖還當真不想送給顏夙。因為,這畢竟是她當年所做,人家顏夙本早就不稀罕的。
顏夙目光一凝,伸手正要去接。
秦玖忽然將畫軸收了回來,“是我糊塗了。我送什麼也不該送殿下這幅畫的,若是讓蘇小姐知曉,恐怕會誤會。不如,我改日再另備賀禮送過去吧。這幅畫留在我手中,恐怕也會讓蘇小姐誤會,不如毀了才最合適。”說著,便伸手將畫作開啟,三兩下便將畫作撕了個粉碎。
花廳中眾人的神色各異,但明顯都有些發愣。
“我怎麼覺得九爺好像很恨我?”顏夙忽然問道。
恨?!
秦玖品著這個字眼。
是啊,她是恨他的。
人們都說,如果你愛一個人愛的越深,那麼當他背叛你時,你便會越恨他。
當年,她有多愛他,後來,就有多恨他。
這種愛恨的折磨,比之身體上所受到的折磨還要深。那日日夜夜,蝕骨附蛆般的折磨,在她心頭徘徊了了無數回。她曾經想過,若是有朝一日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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