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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木沒料到方才還笑意盈盈的秦玖忽然出言罵他,臉色頓時一變,惡狠狠瞪了一眼秦玖,正要發飆,就在此時,一道勁風襲來,他的手腕驀然被什麼東西射中了。他低頭一看,竟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弩箭。
看上去很小巧,並不起眼,但是射在他手腕上時,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勾住了他的血肉,一抽一抽得疼痛。他驚愣地回頭,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門口,不相信有人竟然能悄無聲息地解決了自己手下那三個高手,又悄無聲息地進了門。
秦玖方才說話時,就已經曉得是枇杷到了,因為她瞥見黃毛從窗邊飛過。她臨來之前,腰間掛的那個香球是鏤空的,裡面盛的卻不是香料,而是黃毛最愛吃的一種香米。秦玖在出悅來酒肆上馬車前灑了些在地上,在馬車上,刀疤男點了她的穴道,所以也沒派人在車內盯著她,每走一段路,香球內的香米粒便會順著馬車的縫隙落在地面上。
黃毛到了,枇杷自然也到了。
秦玖側首望向門口,眼前一花,卻是黃毛衝著她撲了過來,斂起翅膀落在她肩頭,瞪著黑豆眼說道:“九爺,要香米,再給點香米!”
“吃了一路還沒吃夠,難道我平時都沒餵飽你嗎?”秦玖掃了一眼黃毛,目光移向門口。
很驚異地發現,來的這些人,她都不認識。
站成一排的是六個男子,他們身著一色的黑色夜行衣,和殺手的衣衫很類似,但不知為何,穿在他們身上,氣勢卻和殺手完全不同。
他們不像是殺手,而是像殺神,似乎一切都在他們掌控之中。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拉開了一張勁弩,看上去並不大,但那弓上面奇奇怪怪的裝置卻讓人覺得,這種弓箭非比尋常,射程和力道絕對比一般的弓箭威力大。
六個人,或站立,或半蹲,或蹲下,姿勢雖不同。但皆是箭在弦上,弓開滿月,似乎隨時都會離弦而出。且,每個人姿勢不同,瞄準的方向不同,瞬間,屋內的每個殺手都感覺到自己已經籠罩在箭影之下。
很明顯,射在許木手腕上的箭就是這幾個人其中的一個射出去的,但是,此刻看去,這些人手中的弓弦上,皆有箭。顯然是射出後又換了箭,他們的箭囊不是負在背後,因箭短小,箭囊斜掛在腰間,一伸手指便可以換箭。
站在六個人前面的是一個男子。
墨硃色錦織便服,在屋內的燭火映照下,這近乎黑色的深紅,在端莊沉穩之中呈現出一絲豔麗。
頭頂未帶王冠,而是簪星曳月,墨髮半披,說不出的倜儻灑脫。
人並不白,十分健康的小麥色,五官是完美的,身材是修長的,氣質是邪魅的,笑容是無害的。他逆著刀光劍影,立在那裡如閒庭散步般閒適。
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純粹動人的陽剛和邪魅。
秦玖一愣,然後忍不住撇唇,看了一眼自己肩頭上的黃毛。
黃毛沒領來枇杷倒領來了顏聿,讓她挺意外的。她掃了一眼顏聿,在心內嘀咕了一句:沒有溫文爾雅的氣質,臉上就不要掛溫和無害的笑容,這樣讓人更覺得可怕好吧,別人會嚇到的好吧!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顏聿,瞬間奪去了一室的光華。
許木被顏聿初來的氣勢也嚇了一跳,但隨即就鎮靜了下來。作為殺人無數的殺手,什麼場合沒見過。他這邊的人數明顯比顏聿那邊多,何況,他們手中還有一個秦非凡。他今日露了真容,這些人他一個也不能放過,更何況,他已經曉得顏聿是他除了秦玖和榴蓮後的下一個目標。
“既然嚴王大駕光臨,在下就不客氣了!”許木捂著尚且還在淌血的手,陰沉沉說道。
“好說,本王也不會客氣的。”顏聿說得輕淡,不知為何,秦玖卻從他話裡聽出了金戈鐵馬的霸氣。
許木瑟縮了一下,眯眼掃見榴蓮還在自己手下之人的佩刀之下,冷笑著說道:“嚴王大人,你想要從我手裡救走這兩個人,卻不是那麼容易,你的箭再快,總快不過我們手中的刀。”
顏聿負手輕笑,眉頭輕挑,慢悠悠道,“那個許什麼,你不是自詡快刀手嗎?那我們比試比試如何?你說砍,我說射,看看是你手下的刀快,還是本王手下的箭快!”
快刀手手中一把刀以快聞名,他就不信了,架在榴蓮脖子上的刀會比顏聿的箭還要慢。而且,他也不信,顏聿會拿榴蓮的命開玩笑。
“好,那就一言為定!”快刀手許木惡狠狠說道。
秦玖知道顏聿是要救榴蓮,但這種方式,真的萬無一失嗎?她看了顏聿一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