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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蕭樂白,他也算是近兩年來,朝廷炙手可熱的紅人,是很多人巴結的物件。他除了嗜酒,為人還極傲氣,對朝中權貴也不假辭色。據說,康陽王顏閔曾在壽誕那日向蕭樂白求樂,但卻被蕭樂白拒絕,據說,是嫌棄康陽王俗氣。連康陽王都不放在眼裡,這樣的人,著實太過恃才傲物,雖是弄臣,卻也有幾分氣節。
倘若是以前的她,秦玖可能不會去理會他,但如今她早已不是曾經的她,自然不會無故去開罪蕭樂白。她漫步走了過去,微笑道:“我說是誰在此吟詩,原來是大司樂,這枝紅梅當真好看。”
蕭樂白的目光從紅梅之上轉移到秦玖身上,唇角帶著溫柔爾雅的笑意,是那樣寧和淡泊溫潤。他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何人?”
秦玖道:“我是天宸宗秦玖,初到麗京沒幾日,如今在司織坊任職,還不曾見過大司樂。”
“秦玖。原來,你就是近日名滿京都的秦九爺。”蕭樂白對秦玖回以寧靜閒雅一笑道,聲音低沉悅耳,語氣隱有調侃,但並沒有輕視之意。
說起來,秦玖確實算是名滿京都了,不過,自然卻不是好的名聲。聽到蕭樂白調侃,秦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方才我還嘆息這枝紅梅雖美,卻鮮有配得上之人。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這枝紅梅,就送與九爺吧!”蕭樂白一雙細目淡淡凝視著秦玖,慢悠悠說道。
秦玖沒想到蕭樂白會將這枝紅梅送與她,她妖嬈一笑,伸手接過蕭樂白手中的紅梅,交予枇杷手中道:“多謝大司樂。只大司樂想必也是喜歡梅花的,這枝白梅就送與大司樂插瓶吧。”秦玖說完,示意荔枝將手中拿著的那枝白梅遞了過去。
蕭樂白倒未曾推辭,派侍從接過,微笑道:“九爺真是客氣了,你們來時沒有乘坐馬車嗎?不如在下送九爺一程。”
秦玖她們來時是坐的顏夙的馬車,原本回去要僱輛馬車的,只是沒料到此時下起了飛雪,馬車想必很難找。眼看著空中雪片飄得越來越急,而她身上越來越冷,幾乎無法抵禦這山野之中的寒氣。
這些日子,秦玖隱約察覺到她每次修煉“補天心經”後,內力確實增進了不少,只是那股陰柔的內力,似乎也在侵蝕著她的身體。武功雖是提高了,只是不動用內力時,就感覺身體極易受寒。今日在山野吹了一日冷風,有些承受不住了。她抱緊了懷中的黃毛取暖,笑著說道:“那就有勞大司樂了。”
榴蓮眼看著秦玖這麼快又勾搭上了一個男人,且誰的馬車都上,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妖女對於蕭樂白這種容貌一般的男人她也有興趣,還真是飢不擇食啊。
一行人上了馬車,向山下行去,漸漸地離鏡花水域越來越遠。
就在馬車快要行至官道上時,秦玖隱約聽到前方有打鬥的聲音傳來。她如今耳力極好,已經分辨出是有人在廝鬥。
秦玖掃了一眼蕭樂白,只見他慢慢飲了一口酒,神色間滿是愜意,似乎根本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
便在此時,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侍從稟告道:“大司樂,前面有打鬥,似乎是相府中的馬車遭到了埋伏,將道路阻住了。”
秦玖聞言一愣,蘇挽香遭劫?她裹緊了身上的衣衫,似乎還不能驅走身上的寒意,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感染風寒了。
蕭樂白放下手中的酒葫蘆,嘆息一聲道:“真是,想安安靜靜飲個酒都不行。”
秦玖蹙眉,示意枇杷出去打探一下情況。過了一會兒,枇杷回來道:“有三個人襲擊了相府的馬車,欲要置蘇小姐於死地,如今,已經被安陵王的手下制服了。”
秦玖撫摸著黃毛身上的羽毛,心想:這光天白日的,誰會派人去刺殺蘇挽香呢?
“安陵王可查出是刺殺之人是何人?”秦玖淡淡問道。
枇杷沉默了一瞬,慢慢說道:“九爺,是天宸宗的人。都是死士,在刺殺前就服了毒,被抓後即刻便死去了。聽那些人說,他們身上都有天宸宗的標記。”
秦玖蹙眉,竟是天宸宗的人乾的?那會是誰派來的?
惠妃?她沒必要用這種手段去除掉蘇挽香。
顏閔身邊的李雲霄?以顏閔對蘇挽香的心思,絕對不可能是李雲霄。
朝中其他天宸宗的官員?秦玖想了個遍,都覺得沒有人會這樣做。
“道路通了嗎?”蕭樂白淡淡問道。他似乎除了對樂曲和詩詞以及酒有興趣外,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趕車的侍從道:“已經通了,不過……我們的路被安陵王的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