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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離鏡花水域還有多遠?”
顏瑞沉聲稟道:“不到一里地了。”
顏夙冷聲吩咐道:“把馬車停在路旁,稍後我們騎馬過去。”
顏瑞依言而行,將王府的馬車駛向路旁荒地之中,馬車才挺穩,就聽得馬車外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二哥哥,怎麼看到皇妹的馬車你就躲開了,難道還怕皇妹不給二哥讓路嗎?”
話音方落,馬車車簾被一隻纖白的手掀開,外面明澈的日光籠罩下,一個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馬車外。
她大約二十歲左右,身著一襲黃金底色的錦繡宮裝,外罩著一件棕褐色的狐狸毛裘衣,臉上蒙著半透明的白色披帛。露在外面的額頭膚白如瓷,眉若刀裁,眸如秋水。一頭烏黑如炭的長髮梳作樂遊髻,髮間偏簪一朵鎦金的玉簪花。
她的眉目間帶著愉快的笑意,溫暖好似陽光,似乎非常快樂。但是,顏夙看到她,臉色卻微微沉了下來。
☆、朱顏改 第三十二章 罪有應得
顏夙皺眉,緩緩問道:“璇兒,祈雪節快開始了吧,怎麼你還不過去?”他的音質低醇,流泉般乾淨,清風般和煦,語氣柔和,只不過,臉色卻隱約浮現出了一些不對勁。
昭平公主顏水璇眨著慧黠的大眼睛,笑吟吟問道:“二哥哥,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嗎?好不容易見面就要趕我走?二哥,你這麼急惶惶得趕路去祈雪節,去看誰啊?”
顏夙撫了撫額頭,原本和煦的臉漸漸籠上了一層寒霜。
“我只問二哥哥,沒有了素萱的祈雪節還有什麼看頭?”昭平公主顏水璇靜靜問道,原本慧黠靈動的眼眸顯出一絲悽楚,教人看了生出無比的心疼。
秦玖聽到昭平公主提到了“素萱”二字,她飛針走線的手頓了一下,斂下睫毛,視線凝注在手中快要繡好的襦裙上。這是她此番回到麗京後,第一次從旁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這個已經成為麗京城所有百姓禁忌的名字。
顏夙長眸微闔,斂盡眸內攝魂絕色,冷如流泉的聲音淡然流瀉,“璇兒,別胡鬧了,今日我沒空和你周旋!”
“胡鬧?二哥,很不巧,我偏生就今日空閒得很,有的是工夫胡鬧。”昭平公主一字一句慢慢說道。她妙目流轉,視線凝注在秦玖臉上,冷笑道,“哎呦,我說二哥哥這麼不耐煩,原來是我打擾二哥哥的好事了嗎?我才聽說二哥哥戀上了蘇相的千金,怎麼這會兒又換人了?”
顏夙斜靠在小几一側,修長的手執起茶盞,慢悠悠品了一口,不再去理會昭平公主的挑釁,而是氣定神閒地側首問秦玖,“秦掌事,快繡好了嗎?”
“還差最後一片花瓣,請殿下稍等。”秦玖拈著繡花針,針尾上穿著淺紅色絲線,飛針穿過錦緞。
“秦掌事?!”顏水璇目光一凝,勾唇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偷偷潛入到本宮別院去洗浴的天宸宗秦玖?”
慕于飛從昭平公主那裡借了玉佩,但並未告訴昭平公主借這個是做什麼的。秦玖後來沒有用那枚玉佩,便特意囑咐慕于飛,讓他編一個玉佩的其他用途。所以,昭平公主並不知那夜慕于飛借玉佩是為了帶秦玖去別院,所以也不知秦玖和慕于飛相識。
秦玖微微一笑道:“我初到麗京,並不知那處別院是公主的。倘若知曉,一定不會那樣做,還請公主恕罪!”
昭平公主冷哼了一聲道:“本宮今日沒有閒工夫向你興師問罪。”慧黠的眸光輕輕一瞥,凝視在榴蓮身上,“這個小白臉就是你的男寵吧,你下來。還有玉冰,你也下來!快些給本宮騰地方,本宮和二哥有話說。”
榴蓮正看得熱鬧,沒想到戰火忽然燒到了自己頭上,還被罵成了小白臉。頓時哭喪著臉,道:“昭平公主,我不是男寵。”
黃毛偎依在秦玖懷裡,聽到男寵這個詞很新鮮,一邊玩著穿著珠子的絨線,一邊說道:“男寵,阿臭是男寵!”
“不是!”榴蓮回首朝著黃毛凶神惡煞地吼道。
“男寵!”黃毛不屑地斜睨了一眼榴蓮,繼續說道。
榴蓮氣得撓頭,昭平公主撲哧笑道:“小白臉,做男寵這麼委屈啊,你趕快下車。”
於是,榴蓮揹著男寵的黑鍋欲哭無淚地爬下了馬車。玉冰望了顏夙一眼,見顏夙點了點頭,便也鑽出了馬車。
昭平公主悠然上了馬車中,在秦玖一側的錦繡團墊上慢慢坐下,目光掠過秦玖正在繡的襦裙,漆黑的眸中乍然迸發出冷絕的光芒,她挑眉問道:“二哥哥,這件襦裙,是你要送給蘇挽香的?”
顏夙俊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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