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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閃電的光芒中現出真容。
啊——她撲倒在那個人的身邊,發出淒厲的叫聲!
那是她的殤!
他長髮覆面,臉色慘白,雙目緊閉,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勒痕,已經沒有呼吸。
在這樣的雨夜,在這樣的深夜,在皇宮的深處,在天空的怒吼中,她的哭喊聲如此渺小。
殤的身體已經冰冷,不論她如何哭喊,他都沒有睜開眼睛。
她哭夠了以後,才發現他的右手一直是握著的——緊緊地握著的。
本該很難掰開的拳頭,她只是微微一使力,那拳頭就開了,裡面是一條字條——那是殤的字,上面寫著“寧死不從,此心歸雨”。
她哭得更淒厲了。
殤的突然死去,還有手裡的字條,有很多解讀:比如他的身份暴露,被殺身亡;比如媛貴妃死了,她的僕從擔心醜事暴露,除掉了他;比如有人脅迫他成為自己的私有物,他拒絕而遭毒手……
但她已經不會去想這些了。
殤是她唯一的希望、寄託與幸福,他死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一道閃電劈過來,殤的唇邊竟然浮出淡淡的笑意!
雖然很淡,可她看到了——殤在等她!
殤雖然死了,可他的靈魂一直在找她,在等她——在指引著她來到自己的身邊!
這麼想著,她心裡竟然平靜了。
雖然不能與殤遠走高飛共枕鴛夢,但是,她卻可以與殤共死——永不分開!
其實,不管夢有多美,她心裡也明瞭,要逃出這深宮難如登天;就算逃得出去,那民間的疾苦,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否則她當年又怎麼會放棄成為庶民的自由,自願跟皇上回宮當一名不起眼的妃子呢。
說什麼與殤逃離皇宮做一對民間夫妻,那本來就是她自欺欺人的美夢。
夢醒了。
這樣,一起死去也好。
美人之死7
她微笑地在殤的臉上印下一吻,然後拿起殤身邊那條奪走他生命的白綾,搬來一張破舊的椅子,踩上去,將白綾拋上樑柱,綁出一個繩圈。
然後,她踮起腳尖,將頭伸進繩圈裡,踢翻椅子,隨殤而去。
在她的腳下,殤靜靜地躺著。
她看著殤絕美的臉,感覺不到窒息的痛苦,只看到殤在對她微笑。
直到兩日後,例行到冷宮巡視的宮女才在某間廢棄的屋子裡發現了上吊身亡的雨妃。
她的唇邊帶著笑意,沒有絲毫的痛苦。
柳貴妃帶著仵作來了。
經驗屍,仵作確定雨妃是自盡的,沒有任何強迫的痕跡。
她的死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像這種沒有背景沒有權勢,既不夠美貌出眾,又不討喜的女人,生活就與被打入冷宮沒兩樣。
孤寂的雨夜,她一個人面對漫長的孤獨與冷清,想到媛貴妃不論生死都熱鬧繁盛,一時想不開,跑到廢棄的冷宮結束自己的生命,這不是很正常嗎?
而且,她死之前還說過她要去天堂了,想想她近日的瘋顛和唇邊幸福的笑,這樣死去,對她也是一種解脫了。
在這女人濟濟的深宮,幾乎每日都有人消亡或消失,能像媛貴妃或她那樣,能被人所知並安葬,已實幸事。
很快,這個華麗的皇宮就會忘記她,就像忘記一朝朝、一代代、一批批曾經美貌孤獨的女人一樣。
在這深宮,最不缺的就是年輕美麗的女人,少了一個,會有更多個。
就是這麼華麗,就是這麼殘酷。
難兒趴在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海棠。
一夜風雨,海棠全謝了,生命就是這麼短暫。
也許是受到媛貴妃和雨妃仙逝的影響,她的精神不太好,長長的頭髮垂在腰間無心打理,一件長長的白袍襯得她的臉蛋更顯雪白。
蘭姨走進來:“公主,該梳妝了。”
難兒轉過頭來:“蘭姨,雨妃娘娘下葬了嗎?”
“是的,皇上親自送她去了。”
“哦,皇上還挺上心的呢。”
“雖然皇上對死亡的事看得很淡,但並不虧待已經死去的娘娘。”
“皇上,還是有點人性的哦。”難兒甜甜膩膩地一笑,“我今天穿什麼好呢?”
“您穿什麼都好。”
難兒想了一想:“我今天想穿紅裙子,不過,現在穿紅裙子很不合時宜呢,還是穿白裙子吧,越白越好。打扮好後,我想去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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