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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樂樂悶頭跟著走了一段,覺得腳都開始痠疼了。
寧熙景突然想起,解下了腰間的水囊給她:“先前見著你的水囊落下了,不及去撿,渴了嗎?若不嫌棄,先將就著解解渴。”
葉樂樂感動得熱淚盈眶:“恩公。”
寧熙景的笑在月光下顯得十分溫柔:“我們也算是共過患難,別把恩公再掛在嘴邊。”他先前覺得她一口一個恩公挺有趣的,不過現在貌似再叫恩公不太合適。
葉樂樂先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水,因不知要走到何時,怕寧熙景也口渴,不敢多喝。塞上了塞子,從善如流:“寧公子。”
寧熙景覺著少了些什麼,但也想不出個合適稱呼來,便也點了點頭。
寧熙景接過水囊又遞給莊蓮鶴:“你也喝一口罷。”
莊蓮鶴默默接過,仰頭飲水,下頜在月光中印出一個完美的剪影來。
三人稍作休整,又繼續走。
來時這林中遍地是草,但如今天翻地覆,兩個男人穿著厚底靴還好,葉樂樂穿著薄底的繡花鞋,走在碎石地上,真是十分咯腳。
但是她完全沒有撒嬌的資本,只好咬牙忍著。
孰料走到了天色將亮,這峽谷也沒個盡頭。
寧熙景嘆道:“也不知這地裂延綿到了這十萬大山的那一處。”
此時這山中已不復原先的樹木茂盛,四處是倒塌被埋入地底的林子,樹木一處有,一處無。
葉樂樂一直走在莊蓮鶴與寧熙景的中間,以護安全。 天色大亮間,寧熙景無意一瞥,就見葉樂樂偶然露出裙襬的後腳跟隱有血跡。
不由拉住了她的手腕:“快站住,你腳走出血了,怎的這樣勉強自己,也不吭一聲。”
說著扶著她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寧熙景又有些束手無策,女人的腳,豈是隨便可碰的。
葉樂樂坦然一笑:“寧公子,其實我不大在意這些規矩,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賴上你的。”
寧熙景看她一眼:“你多心了。”
說著輕輕托起她的腳,她鞋底都已磨穿了,腳上的泡都已破了,流出血來。
不免就有些不忍她的倔強:“你說一聲,我們先歇腳便是,何必強忍。”
一面說著一面幫她把鞋除下,就要用水去沖洗,葉樂樂連忙止住:“還不知要走到什麼時候,不要把水給糟蹋了。寧公子若是不介意,就揹我一程,我等到了山外頭,再來清理這腳。”
寧熙景很堅持:“遲一些,沙石長進了肉裡,你後悔也沒辦法了。”
執意用水衝去了她腳底的泥砂,再敷了些隨身帶著的傷藥,未料傷藥只敷得一隻腳便不夠了,莊蓮鶴一邊冷眼看著,隨手擲了個瓷瓶給他:“用這個。”
寧熙景替她全敷好,再撕了兩片衣角給她把腳包好。
寧熙景背過身去:“事急從權,我揹你。”
葉樂樂含著笑雙手搭上他的肩,寧熙景雙手勾著她的膝彎,將她背了起來。
三人迎著朝陽再度啟步,葉樂樂心中莫明的升起一股似暖還澀的感覺來。
第 55 章 。。。
所幸葉樂樂擔憂的橫貫地球的大峽谷並沒有出現;再走得半刻,就遙遙望見了邊緣。
三人俱是鬆了口氣;就連情緒不常外漏的莊蓮鶴,肩部線條都柔和了少許。
待他們繞過了峽谷再往村子裡去;只見得這一路的震後破毀正在逐步減弱。
葉樂樂便道:“只盼著柳河村沒有大礙才好。”
往日走在這路上,都有林蔭遮蔽,今日卻是直接暴曬,葉樂樂只覺這日頭曬得人面板都微微有些發疼;她又伏在寧熙景的背上;不免汗流浹背。寧熙景卻只鬢角微潤。葉樂樂低頭看了好幾眼,終究還是沒敢冒失的替他擦汗。
寧熙景卻誤會了她的意思:“渴了麼?該是還有口水。”
葉樂樂連忙否認:“沒有,我又沒有動;怎會渴?你喝罷。”
“我也曾三兩日不得喝水;受得住。”
葉樂樂仍是執意不肯,心中卻好奇,不知他如何會三兩日不得喝水,但因為繞了這大峽谷,如今又要沿著邊再走回去,原本到村裡不甚遠的路程也變得遠了,少不得還要半夜才得到,因此也不敢多搭他說話,免得更加渴了口。
還好沒走多遠,便聽到了得得的馬蹄聲,遠遠的一行人奔了過來,待奔到近處,影衛翻身下馬,影一作揖道:“我等沿著這峽谷邊來尋,所幸莊公子果然無事,真乃吉人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