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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樂樂估摸著何府要發現少了她這麼個人,也不是容易事兒。這些天她故意縱著雙惠連芙幾個躲懶,自己又時常出去串門子,刻意讓她們在發現自己不見時,首先想到的只是串門子。能夠有效的爭取些時間。
且何府一而再的姨娘出事,說出去也不是光彩事,何老爺這次未必會再張揚出來,行事也不會大張旗鼓,這樣事後搜尋的力度便會小很多。而且,王氏也未必樂意她再次回到何府。算起來,她成功脫逃的贏面很大。
好吧,穿越大神終於顯靈了一次,葉樂樂成功的拿著之前盜了何老爺名帖偷偷託人辦好的路引,成功的出了景州城西門。彼時已是太陽落山,天色漸暗的時候,看人的面貌有些模糊,又不到點上火把的程度,葉樂樂撩起了帽子上的青紗,讓守門計程車兵看了看。這小兵看著她就是一個小包裹,也沒多疑心。只道:“天黑了還出城,外頭也不安寧。”
葉樂樂一笑:“奴家舅舅就在城外的採桑村。”
小兵再無二話。在他的一天當中,揮手放過的動作做得無比之多,估計自己都膩味了,以至於只是懶懶的抬了下手。
但在葉樂樂眼中,這一舉手,簡直堪比主席當年在城樓上的致意。
她騎上小毛驢,用竹條抽了抽驢屁股,毛驢便馱著她慢悠悠的晃出了景州城西門。
景州城外,還有不少隸屬景州管治的村落、小鎮。
採桑村不是葉樂樂瞎編的,她是從何府下人口中聽來的。
其實近日以來,出城的人少,進城的人才多。景州城高牆厚壁,防禦森嚴。若真是開戰,有這麼重城牆和駐城計程車兵保護,自是比在城外的村落裡要更安全。因此附近的村民多是找了城中的親友,住進城來。許多閒漢更是早早就盤踞在城中各街頭巷尾。葉樂樂之前被關在深院之中,有限的出過三兩次門。是以並不知道,景州城中的人口比往日擁擠了許多。
這時節,仗又沒打起來,除了下定決心離鄉背井遠走他方的,其他反倒設法要躲進城去。
葉樂樂坐著毛驢沿著城外的官道直走。道路兩旁的房舍逐漸變得稀落,當天色完全暗下來時,只看得到成片的森林泛著雪光,還好有這雪光,才讓人看得見路。
所幸這一路上並不止她一人連夜趕路,前方還影影綽綽的有一對夫婦在夜行。這男人是個粗壯的漢子,牽著毛驢,他媳婦抱著孩子側坐在驢身上。這樣的組合讓葉樂樂覺得安心,她便不緊不慢的吊在後頭。那漢子回過頭來看了她好幾眼,逐漸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葉樂樂一愣,也抽了驢屁股追了上去。豈料對方更加慌亂,還好這漢子憑的是腳,拖累了速度,終是沒甩掉葉樂樂。
走到了大半夜,人睏驢乏的,好容易在荒山野嶺遇上座山神廟,眼見這對夫婦牽著驢走了進去。葉樂樂實在沒膽一人上路,便也牽著驢與他們前後腳的進了山神廟。
一進去,還沒來得及打量這山神廟的香火旺不旺,就見這對夫婦抱著孩子縮在一角,一臉緊張的望著自己。
葉樂樂一愣,左右一看:“這位大哥大姐,怎麼了?可是這廟有什麼不對勁?”
那漢子盯著她看了半天,囁嚅的道:“你,你不是。。。。。。”
葉樂樂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也不素啊,碎花的粗襖,俗是俗點,但活氣兒足啊。當下把帷帽取了下來,露出一張豔麗的臉來。
“大哥,您想那去了?”
那漢子就著燭光,看她拖得長長的影子,又遲疑道:“你一個小娘子,半夜一人趕路?”
葉樂樂道:“奴家也是沒辦法,想著到景州來投親,結果尋了大半個月也沒尋著,又聽說要打仗,只好再回去魯南。一路上怕得很,才跟著大哥大姐的。”
這漢子微微鬆了口氣,和他媳婦對視一眼,哦了一聲,還是沒全卸戒心,也不再搭腔。
葉樂樂只好自踞一角,這一路坐在驢上風乾,早都快凍僵了。於在廟裡的角落裡尋了些乾柴引燃烤火,也不知道是不是柴草不幹,一會兒就滾起滾起濃濃黑煙,把她嗆得涕淚四流,連聲噴嚏。
這漢子和他媳婦一看,真不是鬼,鬼怎會打噴嚏?
於是這漢子趕緊走上來,拿根樹枝撥火:“你一看就沒生過火,中間要空起來。”
手上三下兩下的給擺弄著,又扔了幾根柴上來,果然不一會兒煙就小了下去,火勢漸漸燃了起來。
葉樂樂舒了口氣,抹了把臉。她說是廚藝好,但也沒燒過火,自小佟父佟母就把她養得金貴,將來要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