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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姨娘回頭看她:“你要愛俏,還怨得了老天?”
雙惠是雙奇搬走了後,王氏派給佟姨娘的一等丫鬟,佟姨娘叫著她的名字,老覺得特別懷念火腿。
兩人正走著,迎面來了一輛馬車,並沒有車廂,只一匹雜毛老馬拉著個敞天的車板子,四周釘著木欄,上頭隨意扔了塊油布蓋著,趕車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廝。
佟姨娘看著,隨口道:“這車做什麼用?總不能載人吧?”
“看姨娘說的,大冬天的坐這車,可不折騰人嘛。這是採買上的馬車,想是又要去採買些雜物。”
佟姨娘聽著,不免多看了幾眼,才對雙惠道:“走罷,別教太太等著了。”
王氏給丫鬟婆子們派完事情,正在等著佟姨娘。
其實她未出閣時,就已體豐難抑。那個姐兒不愛俏呢?這也著實成了她的一塊心病,可她卻是喝口涼水也會發胖的體質,閨閣當中也不好為此請了大夫,免得傳成了笑話。當年說親的時候,就算是娶妻娶賢,當孃的也想為兒子尋個容色過得去的,能夫妻琴瑟合鳴最好不過。她這過胖的體態,確確實實讓王家相中的幾家女婿人選都落了空,不然也不會低嫁到何家了。
成親之後,何老爺明擺著就是貪花好色之人,王氏的少女情懷不到十日就破滅了個乾淨,在身邊媽媽的提點下,一門心思就只在如何拿捏住權柄了。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聽之任之。
卻沒料到年近三十,在佟姨娘這幾個月的內外調理下,王氏亦是明顯覺著有所清減,看著寬鬆了許多的衣衫,王氏只皺著眉說:“又要裁新衣,多了許多麻煩”。但任誰也能聽出她對這麻煩挺樂意。也是,女人就算到六十歲,也都是愛美的。
因此佟姨娘近來在王氏屋裡,也多了這麼一射之地。
除卻張媽媽對她仍舊不假辭色,其他一干丫鬟也樂意與她調笑幾句。
連枝看著佟姨娘慢悠悠的從中庭步來,就忍不住笑道:“姨娘裹著這件玫紅斗篷真好看,倒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了。”
佟姨娘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斗篷——佟姨娘生得也是柳眉杏眼,屬明豔一型的,穿著這樣的豔色確實更襯人一些。
“我是十五六歲,你不就是五六歲了?來,姨來把個尿,別溼了衣衫。”
連枝臉紅著啐了她一口:“人家贊你,姨娘倒好,沒個正形。”
佟姨娘哈哈一笑:“可別惱,遲些我買糖你吃。”
說著就進了屋子。
王氏正在裡面令針線上的婆子重新量體,要裁新衣裳,把她們的話聽個正著。
這時平攤著兩隻手,也偏過頭來一笑:“促狹鬼!”
佟姨娘其實看王氏樣子也蠻驚心的,這人胖得厲害,真找對了瘦身的法子,瘦起來也厲害。
要有照相機,將王氏瘦身前後的樣子拍下來,上淘寶賣減肥藥,保管是日銷千份。
佟姨娘也從沒想過自己能有這種業績,想前世,她自己想瘦上一斤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心裡就盤算著,莫不是王氏請大夫開的方子格外有效?若能要過來,自己下半生也就海吃無憂了。但為了把這瘦身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還是裝一把意料之中的神態,保持神秘的好。
佟姨娘心裡想著,也走過去幫王氏出主意,選料子。
王氏看她指了幾種料子搭配,都但笑不語。
心道:果然不過是個奴才出身,這布料選材,顏色相配上頭的學問大著呢。
王氏自幼都請了女先生教授的,是頭等要緊的課業,以前她也懶得去費心,如今卻有些興致了。
等王氏打發走針線婆子,連枝連葉幾個照例在裡屋四角燃起了銀絲炭。
王氏同佟姨娘走了進去,佟姨娘便服侍王氏寬衣,再扶她躺在榻上。
佟姨娘淨過手,再用炭火烘暖了,這才開始給王氏推拿。
佟姨娘一邊手上動作,一邊專撿王氏愛聽的說,日日這樣捧下去,是個人都要飄飄然了。
王氏忍不住嘴角勾出一絲笑意:“那裡就有你說的這樣。”
“哎喲,婢妾可沒說假話,太太如今只是微有些珍圓玉潤了,若不是為了子嗣,倒真不必再清減了。多少官家太太就喜歡這樣的福氣相呢。”
王氏一聽,也道:“先前我還有些疑心,但這月我的小日子隔得比往常短了許多。”王氏之前,兩個月一次月事的也有,三個月一次月事的也有。這次卻是一個半月就來了,她就算不通醫道,也知這月事於女人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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