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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深千尺的三十歲老青年來說,重讀高中是太他媽坑爹的事情。
可是再苦逼也只能忍受。當凌方平一晚上第N次來向他請教簡單化學方程式問題的時候,譚澤堯終於忍不住了:“你真的曾經考上過大學嗎?”
凌方平:“……我考上大學至少十年了!十年是什麼概念你清楚嗎?”當時他不僅順利考上大學,還是讓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提前批,讓他媽在一鎮人面前昂首挺胸驕傲了好些年。可如今……都恍如隔世了:“十年生死兩茫茫,我真是越背越覺得這句詞寫得真是好啊真是好。”
譚澤堯:“……”
29生死抉擇(九)
凌方平本來就是很能折騰的人;看著譚澤堯的事業一天天被夷為平地;打聽了下在校門口賣小吃很掙錢;就整了個小車賣煎餅果子。
譚澤堯攔不住也只有由著他折騰,反正他多半時候閒著沒事幹,有時候就抱著貝貝出來轉轉。
一中離他們小區不很遠;凌方平補習的地方也在這附近;所以地點就選在了一中門口兒,每天中午晚上各賣一個半小時。
凌方平笨手笨腳澆出的麵餅方形的菱形的不規則多邊形的都有;就是跟圓沾不上邊兒,但買的人卻不少,一放學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應接不暇。有一天譚澤堯抱著貝貝站一邊兒計算了下性別比例,女:男竟然達到了8:1的不正常高度。
等中午放學那一撥人走得差不多了,譚澤堯走過去刻薄了兩句;凌方平得意洋洋地數著票子,沒鳥他。收攤的時候,凌方平把最後一勺面烙的煎餅塞譚澤堯手裡:“做了好幾天了,咱還沒吃過呢,嚐嚐!”
譚澤堯拿過來咬了口,嘴定住不動了。
凌方平:“你敢吐?”
譚澤堯胡亂嚼了嚼嚥了下去:“……太鹹了。”
凌方平搶過來咬了口,直接一口吐出去:“……你太仁慈了。”
譚澤堯嘴角抽搐了下:“我一向很仁慈。”
凌方平正要把煎餅果子丟進垃圾筒的手突然停頓了,譚澤堯湊過來看了一眼,說:“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凌方平:“……”
垃圾桶裡少說也有十來個一模一樣的牛皮紙袋,裡面都鼓囊囊可能一口沒動。
一隻大狼狗溜達過來,湊在凌方平手上聞了聞,耷拉著尾巴踱一邊兒去了。
凌方平一臉無奈地看看狗,再看看煎餅果子,譚澤堯說:“……這才是正宗狗不理……煎餅果子。”
那以後凌方平都不怎麼出攤了,週一到週六天天上補習班,晚上還要熬夜趕作業,譚澤堯看他讀書辛苦成那樣也不忍心逼他這個那個。但是平靜日子沒過多久,凌方平的態度驀然冷下來,菜鹹了飯硬了貝貝褲子尿溼了沒及時換,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來。
凌方平讀書也沒從前那麼用功了,有事沒事總出門不知道和誰喝得醉醺醺回來家門都不認得。一吐就吐得昏天黑地肝腸寸斷。譚澤堯又是惱火又是心疼,偶爾問起來,到最後都被凌方平氣到跳腳。
於是有一天,譚澤堯跟蹤了過去。看著凌方平進了一家地下娛樂會所。譚澤堯在M市多年,父親還是地下黑幫老大,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家名為“月光”的會所。這家會所表面上只是一家集酒吧、歌城、棋牌娛樂為一體的綜合娛樂場所,不定期有歌手、樂隊的現場表演,也為顧客提供餐飲服務,但地下二層是提供各類□服務和黑色交易的場所,地下三層是M市最大的賭場,這些只對特定會員開放。
譚澤堯眼睜睜地看著凌方平消失在負二層入口,他匆匆跟去卻被倆保鏢攔住了:“先生您請回,下面是辦公區,不對外開放。”
譚澤堯說:“讓開!”
保鏢堅定地攔著他,客氣地請他出去。譚澤堯又是心慌又是憤怒,完全無法冷靜思考,上來一腳就踹倒一個,但另一個有了防備,拳來腳往十幾招都沒有分出勝負。半分鐘的時間呼啦啦圍上來十幾個訓練有素的保鏢,譚澤堯雖然能打但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捱了幾下,被絆倒摁在地上。
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說:“把他關到負三小黑屋裡!”
保鏢齊聲回答:“是!”
譚澤堯道:“慢著!手機還給我!”
經理冷笑了一聲:“想報警?門都沒有!實話跟你說,凡是有膽在這裡鬧事的,就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的!”
譚澤堯被揍得青紅的嘴角彎出一個同樣的冷笑:“用你的手機,給聶承鈞打電話!”
經理被他的氣勢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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