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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果然遲疑了一瞬,然而估計是考慮到情況實在特殊,看著神情坦然的商霖沉默片刻終於道:“好,你到我背上來。”
他蹲□子,商霖剛想趴上去,卻忽然怔在原地,“什麼聲音?”
是腳步聲。整齊的腳步聲。
聽這動靜至少有二十個人,正一點點朝他們逼近。
兩人面色都有些發白,卻見原本還空曠冷清的街道上忽然如潮水般湧出來一大批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將他們團團圍住。而正前方分開一條道,本該在城樓上指揮作戰的賀蘭睿一身甲冑、含笑而來。
商霖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樑骨順著竄上來,整個腦袋都給凍清醒了。
引君入甕。
他們中計了。
“賢侄,大晚上不睡覺,卻帶著本王的客人在城內閒逛,這個行為當真令我驚訝。”賀蘭睿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不帶一絲火氣。
蘇忌攥緊了佩劍,冷冷一笑,“敵軍當前,世伯不在陣前指揮作戰,卻帶著人馬在這裡守株待兔,也讓小侄好生驚訝。”
“守株待兔也得那兔子肯撞上來,賢侄你要是安分一點,也就沒這麼多事了。”賀蘭睿道,眼神裡終於透出一點冷意,“今夜設下這個局時,我多麼希望最終一無所獲。可不得不說,你讓我很失望。”
“失望?”蘇忌諷刺道,“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失望?”
“本王顧念著與你父親的交情,千方百計護住了你的性命,想著怎麼也能替你們張家留下一條血脈。本王一片苦心,你卻不領情,竟做出這等事來,逼著本王對你下手。”他遺憾地搖頭,“你們張氏一族若有絕嗣那一日,罪魁禍首也得是你自己,怪不到本王身上。”
商霖原本還想著若魚死網破便拼著把他的秘密都說出來,可此刻見他自己都直言不諱了,立刻明白身邊的兵卒全是傳說中的嫡系。那些人無論聽了什麼關於他的秘密,都會懂事地爛在肚子裡。
“我們張氏一族……”蘇忌冷笑連連,“虧你還敢提起張氏一族。”
拔劍出鞘、寒光凌冽,他的劍鋒指著他,目光卻比劍鋒還要鋒利,“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當你是恩人、當你是長輩。我以為你是真心拿我父親當兄弟,以為你會幫著我為父昭雪。可誰知,這一切根本就是你做的!你一手策劃了這一切,轉頭卻在我面前裝無辜!”
賀蘭睿面上的笑容終於一點一點斂去,只剩下無邊的冷漠,“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頓了頓,“是了,自然是魏皇了。不然今夜你也不會甘冒大險來救他的女人。”
蘇忌迎上他的目光,譏諷地問道,“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當初為何放過我?既然殺了,就要殺得徹底。斬草不除根,不像是你這種人的風格。”
賀蘭睿看了一會兒蘇忌,慢慢道:“沒想到你的劍最終還是指向了我。”頓了頓,“當年你從朔方逃回來,本王決定留你一命的時候就想過,也許會有今天。不過那時候本王告訴自己,就當是回報你父親與我的情誼,冒這一回險。”搖搖頭,“到頭來,我還是不得不送走他最後一個兒子。”
“少在那裡假仁假義了!”蘇忌勃然大怒,“與我父親的情誼?我父親這一輩子做過最大的錯事,就是把你當成了兄弟!”
“他不識好歹,一定要阻本王的路,本王又有什麼辦法?”賀蘭睿冷冷道,“難道要我坐以待斃,等著他來毀掉我的一切麼?”
“你大逆不道、欺君罔上,此刻還敢在這裡砌詞狡辯?”蘇忌抖抖手裡的劍,“我不想再與你爭論這個了。說吧,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賀蘭睿嗤笑一聲,視線落到了商霖身上,“把德馨公主交給我。”
“你做夢!”蘇忌還沒回答,商霖便搶著道。她微微抬著下巴,神情冷傲,“我原本以為四叔是忠君愛國的典範,誰承想你存著這樣的大志。父皇再如何對我不好都始終是我父皇、是大燕的**,想讓我幫著你這個亂臣賊子,簡直是痴人說夢!”
蘇忌偏頭看她,似乎想說什麼,商霖卻再次搶先一步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擔心一會兒打起來誤傷到我是嗎?放心,他想利用我肚子裡的孩子去威脅魏皇,投鼠忌器,不會對我們下殺手的。”
她毫不懷疑,她若是離他稍微遠點,恐怕賀蘭睿立刻就要設下箭陣,將蘇忌萬箭穿心。
“你……”蘇忌眼神有點怪異,“這是想要保護我?”
商霖一愣,立刻道:“都什麼時候了就別糾結誰保護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