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臉。
鍾夙眯了眯眼。
水裡的人也眯了眯眼。
鍾夙直愣愣地看著水裡的人,水裡的人直愣愣地看著他。
那個人,是自己的模樣。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應該是一副本應該已經死去的身體。
鍾夙腦海裡閃過許許多多畫面,想到自己的隊長,想到雷霆大隊,想到自己中槍那一刻的情形,最後畫面一轉,轉到了沉景宮漫天火焰燒紅的半邊天色。
他微微打了一個寒顫,像是受了什麼驚嚇,猛地站起身來。
但這猛然起身時,動作居然不再僵硬。
鍾夙狐疑地望了眼溪水。
溪水依舊清澈,與眾多林間小流一般靜靜流淌,或許自亙古便開始這樣源起,化為水流陳地。
只是一樣的此景,鍾夙腦海中卻閃現一人身影。
那人側在篝火下,睡得很熟,睜目龍顏,閉目安詳。
鍾夙心裡微微一動,垂下眼瞼。
*****
鍾夙也不知行了多久,才出了那片林子,再往南行了幾步,便看到一處寬敞道路。
自山下俯瞰,道路筆直,一直眼神到視野鏡頭。東方的鏡頭邊,有煙塵捲起,迷糊中像是有許多人馬往道路的西處行去。
鍾夙猶豫著要不要下山。那頭人馬便緩緩近了。
那是兩列整齊的軍隊,士兵佩戴清一色的鎧甲,紅巾束戎。隊伍前端和中端各有人把旗,數面旌旗迎風招揚,上書“封”字,龍飛鳳舞,和著西風獵獵起舞。
鍾夙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封字。
封國,好像是那個男人的江山。
鍾夙雖在禁宮,但也聽男人提起幾次過。
原來自己又回到了男人那個時代。
鍾夙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忽然覺得有種陰錯陽差之感,卻偏偏無法解釋自己一而再地重新來到這個時空的原因。
不知道那個男人還在不在。
鍾夙的目光慢慢在隊伍中搜尋,最後凝視在鐵騎上一人。
一個熟人。
看這人模樣,和離別之前沒有大變,只是戎馬軍裝,紅纓披甲,雖然在這軍陣當中,卻不掩其俊美華貴之氣,腰間配著的烏鞘寶刀,分外醒目。
鍾夙腦海急劇搜尋往日記憶。他記得那時紀慕年曾告訴自己要去西南邊陲,此時見到紀慕年,莫不是此時此地就是西南之地?
西南與京城隔著十萬八千里,那個男人應當不會在軍仗中。
他這樣想,不知為何,心裡又是有些安心,又是有些失落。
鍾夙沉靜地斂眉。
待到數萬大封鐵騎過後,沙土飛揚,鍾夙才慢慢從山坡上滑下。他望了望軍隊消失的方向,再回望東方官道盡頭,最後轉身循著路,往紀慕年領軍的方向行去。
他也沒有可以加快腳步去追上紀慕年的行軍,只是慢慢前行。
待到夜幕降臨,道路漸漸暗了下來。鍾夙再行了幾步,便看到不遠處有朦朧燈光點綴,想來應該是戶人家。他看了看身上的軍裝,猶豫片刻,還是往燈光屋舍處行去。
屋舍房門緊閉,鍾夙抬手敲了敲門,提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嗎?”
他的聲音柔和輕穩。
屋裡傳來響動聲,隨後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女人探出腦袋來,試探地看了鍾夙一眼,隨後臉色一變,就要關上房門。
鍾夙連忙道:“大娘,不要誤會,我是來行宿的。”
女人的動作緩了緩,神情仍有些不信。
鍾夙解釋道:“大娘我剛從東邊來,夜深了只想找個住處。”
女人再度打量鍾夙儀容,見男人面善,不像是蠻子的模樣,這才問道:“小哥從東邊來?”
鍾夙點頭。
女人鬆了口氣,這才讓鍾夙進內。
房屋裡甚是簡陋,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張桌椅。鍾夙掃視一週,還看到一個約五十左右的男人正躺在床塌上。
“那是我男人,兩年前打仗斷了腿,就一直在家躺著。”見鍾夙目光停在床上,女人開口道。
鍾夙有些歉然,收回目光。
女人熱心地起了爐灶,熱了飯菜。
鍾夙感激不盡,言了聲謝。
女人看著鍾夙道:“不客氣,小哥從東邊來,是來投軍的吧。”
鍾夙微微一愣。
他沒說話,女人只當這人是預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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