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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過徐家不少次,但嚴格說起來,只有一次遠遠地瞧見了徐二小姐的影子。雖說平日裡也從徐大少嘴裡能聽到一些她妹妹的訊息,但到底這是他的人生大事,相比徐大少那張嘴,他還是更願意相信荷花。
荷花沉吟了一會兒,徐詩瑗在她眼裡,其實還是個有些天真的少女。
但這時代,哪裡有什麼“自由戀愛”?最好的也就是十歲之前大家都還是小孩子不那麼避嫌,父母也認識,互相有過些來往的所謂“青梅竹馬”了。夫妻成親之前互相不認識、兩眼一抹黑就拜了堂的比比皆是。就連阿奇,也是這樣子娶的府尊大人的庶女。
對於季均來說,徐詩瑗這樣人品樣貌的,在他們已經知道的適齡女子中,已經算很好的了。
沒想到自己當初一句玩笑話,說季均要是中了舉人,徐二爺就會拜上門來,還真的應驗了。
但季家的家業相對徐二爺以及他背後的整個徐家,別說十分之一,恐怕還不及百分之一。愛情尚不能勝過一切,徐二爺一個想要“狀元女婿”的心思,真能成就這段季均“高攀”的姻緣?
荷花皺皺眉,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哥哥,我對徐二小姐倒是沒什麼意見。但我們家與徐家相比,高下立見。以他們的家世和徐二小姐的容貌人品,其實能找到更好的人家。雖說現在是徐家派人上門提親,但只怕別人不知情,以後都說你是靠徐家才……”
季均瞪大了眼,好半晌才掩飾性地咳嗽兩聲:“其實,今天來的媒婆只是給徐大少提親,和我沒有關係。”
“什麼?”荷花急了,小碗不說是“兄妹換親”的形式嗎?怎麼變成只有她一個人陷入水深火熱了?
徐家,徐家可不好拒絕,要是讓人傳出去她連家財萬貫的年輕舉人老爺都看不上,以後她就別想不被人當做“話題女王”了。
轉三圈,深呼吸,荷花還是定定地看著季均:“爹爹早就說過捨不得我早早嫁出去,必不肯應了媒婆的。哥哥你休想糊弄我!”
季均支支吾吾地道:“咳咳……那個,其實,媒婆真的是來給徐大少提親的。因你說過這兩年不想訂親,徐大少也有些花心,爹爹就不是很願意。但……如果直接拒親的話,徐大少那邊……”
荷花聽得季均說徐大少花心,心裡也有些遺憾。
其實她也有考慮過徐大少的,覺得他為人做事不迂腐、腦袋瓜靈活、也不驕縱蠻橫,喜歡玩鬧、接受能力貌似也很強,大約能夠理解她在大多數人看來會比較“出格”的一些舉動。雖然也聽到一些自己不喜的說法,但流言多半不能當真,她正打算讓季均替他好好觀察觀察呢。沒想到居然已經證實了他有紈絝子弟的風流習性……
季均見荷花久久不說話,摸不透她的心思,想著自己是有求而來,咬咬牙,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出來。
原來,前些天徐家為著徐大少中舉大宴賓客,季均自然也是去了的。他與徐大少、阿齊三個青年才俊站在一起,眾人都嘖嘖稱讚。當知道季均還沒有定親時,就有人提起了徐二爺想要個“狀元女婿”的話題,說是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和二小姐正好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有對上了徐二爺的心願,立時就有人說要當場定下親事來。
然後又有好事的說季均還有一個妹子,也是大好年華,徐大少既然沒有談成親事,還不若兩家都各自嫁一個、娶一個,親上加親。
季均當時以“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為由拖了下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徐家對季均也有些心思,但打聽到他這麼大年紀還沒有婚約,就有些疑心他是不是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毛病,或者是他心太高,一般女子都看不上眼。再加上去年被阿齊拒親,徐二小姐的名聲受到嚴重傷害,徐二爺這一次也不輕舉妄動了。
至於荷花,則是因為徐二奶奶、徐詩瑗都見過,徐大少也從季均這裡得知一些她的訊息。
徐家大概認為荷花是一個懂規矩、知進退的人,徐二奶奶想著小門小戶的女子能有這般見地也算不查差,再加上品貌也還過得去,以後必不會忤逆自己這個婆婆,如今又有了一個舉人哥哥,對荷花的家世倒也不怎麼在意了。
而徐大少則也認為荷花是一個不拘小節(能陪她妹妹詩瑗一起玩泥巴)、性子溫順(聽說和姨娘處得極好)、賢良淑德(把季均上下打理得清清楚楚)的人,這樣的人,大抵不會如母親管爹爹那樣把他管得死死的,心裡也樂意。
於是,徐家竟然就真的上門提親來了。
因媒婆透漏了某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