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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絞著手帕,裝羞答答的樣子道:“爹爹請嬸子過來主持一切,不是嬸子給我開臉嗎?”
族長夫人連連搖頭:“那是你爹爹看得起我們。雖說我們都姓季,但到底出了五服,比不得你們和舅奶奶親。都說孃親舅大,由舅奶奶來給你開臉才是正經。”
荷花還是不想讓她們動手,鍥而不捨問:“那我嫂子呢?不是也說長嫂如母嗎?”
族長夫人嘆氣道:“姨奶奶是個好性子,對你就和親閨女似的,可她畢竟身份低。而少奶奶,成親兩年多一直未孕,不吉利。這開臉,還是要找一個親近的、福壽雙全的長輩才好。”
話說到這份上,荷花也沒轍了。使人請了三位舅媽進來,一一見禮。寒暄了幾句,三位舅媽果然是為了荷花開臉一事來的。荷花得了族長夫人指點,又和徐詩媛通了氣,徐詩媛就道:“我正愁著自己不好給荷花妹妹開臉,要去請舅媽來呢。三位舅媽來得正好,明天有大舅媽給荷花開臉,我再去叫兩個唱小曲的,再把裡外都佈置些紅妝就成,只是這幾天要麻煩季奶奶了。三位舅媽添的嫁妝,我也去放正了,補齊在嫁妝單子裡。”
“只不過是我們三家聚了些銀子,買塊白玉,請一個高僧開了光而已,上不得檯面,上不得檯面……”二舅媽謙遜地笑著。
徐詩媛因為聽得三位舅媽看準了她沒有生孩子,這才不請自來,巴巴地要給荷花開臉,心裡鬱憤,料定他們不會有什麼好東西送過來,故意要提起的。不想他們買的竟是玉,這東西就不好分辨成色了,只得作罷。安排他們三妯娌在一個小院子裡住下,使了十來個丫鬟並粗使婆子好吃好喝伺候著,只一步也不讓她們出了那個院子。
晚上守夜的丫鬟說,三位舅奶奶爭著明天的差事,說要三個一起給荷花開臉。荷花氣急,想著大舅媽好歹還算講究一些,就叫兩個管事娘子第二天一早故意去找二舅媽和三舅媽,請她們喝酒,順道說些季家的“辛秘”,如徐詩媛當初進來多少嫁妝,季家這幾年又有多少進項,荷花這一次私下又備了多少妝奩等等。
兩位舅媽聽了果然欲罷不能,一個勁地打探,互相吃了幾杯酒,就有些醉醺醺的,丫鬟們才進來道:“郝家奶奶快要到了,二位舅奶奶怎的一身酒氣?這可不是好兆頭,趕緊收拾收拾了……”
荷花早就穿了大紅吉服,給未來婆婆見了禮。大舅媽拿了紅色雙線,用兩手和嘴把線拉成十字架的形狀,絞掉了她臉上的汗毛,然後又修正了鬢角,把頭髮挽成髮髻,插上喜慶的簪子與首飾。荷花忍著痛,許久聽得大舅媽一聲“成了。”遂與郝家太太又行了禮。
郝大海的妻子見她唇紅齒白,光滑白嫩的面板上泛著點點害羞(其實絞汗毛時痛的)的紅,不甚嬌羞,與幼時野丫頭一般的摸樣相去甚遠,身上的衣服看得出是精細製作的,頭上的簪子與頭飾也不過三兩個,雅緻而不張揚,可見還是從小節儉的性子,不由心下大喜。
大舅媽見了她的喜色,也得意道:“我這外甥女就是生得好!只這頭飾單薄了些,聽聞徐家奶奶是要好幾個人管著首飾的,外甥媳婦想必也不會缺了首飾吧?”
徐詩媛笑道:“荷花妹妹的首飾好幾年前就開始準備了。只是她體恤我管家艱難,說是這些天人來人往的,她若帶著滿頭珠釵,只怕惹人惦記呢。”
“外甥媳婦這是什麼意思?”另兩位舅媽沐浴過,用了薰香,又被婆子笑著請了唸佛積福,這一整套下來,開臉的過程已經完成,紅包自然也沒有她們兩位的份,心裡正懊惱著,再聽得徐詩媛若有所指的話,二舅媽就忍不住炸毛了。
大舅媽雖然遺憾沒能見得滿滿幾匣子的首飾,但摸摸袖子裡的賞銀,也有好幾兩,就心滿意足,擺了架子對二舅媽道:“外甥媳婦說得也有理,我們不就是為了替她分憂而來的嗎?有什麼事交給我們就好。”
荷花只笑眯眯看著自己的鞋尖不吭聲,在座的人都是知道柳家以前從來不認季均兄妹兩的,只不過季家有了銀子後才貼過來。但這些事情卻是不好說出口。徐詩媛管了兩年家,多少也學了一些手段,福福身道:“外甥媳婦正是年輕不經事,公公、姨娘與夫君才請了季家奶奶來主事。如今這家裡就連我都要聽季奶奶調配呢。”
族長夫人更是滑不留手,一連聲地道:“承蒙季家兄弟與侄子看得起,請了我這老婆子來照看照看,我哪敢勞動三位舅奶奶?”
依然把三位舅奶奶拘在院子裡,若是她們要出去,就說外頭來往人多,恐衝撞了她們,若再堅持要出去,就說得了少奶奶的話,若是舅奶奶們家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