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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留意的形貌在他心中卻十分鮮明,北堂戎渡凝神瞧去,看了片刻,不知不覺間嘴角便微微揚起,露出一絲笑容,正值此時,身旁的北堂尊越若有所感,也側首看過來,兩人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同時瞧向了彼此那再熟悉不過的眼底,一時四目相對,都是會心一笑,下意識地忽略了周圍的一切,只有淡淡的歡喜之意。
一時北堂尊越隨手便牽起北堂戎渡垂在身側的左掌,毫不猶豫地將那隻軟韌雪白的手攥在掌心裡,肌膚相觸的霎那,北堂戎渡立時微微一頓,似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出來,但終究還是沒動,坦然地任對方握著,感受著情人掌心裡的溫度,在這一刻,心頭的那份隔閡在男人溫暖的手心裡化為烏有,他反手握住北堂尊越的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好似破雲而出的一縷陽光,又彷彿一池春水,此時的北堂戎渡完全是一個在情人面前略帶幾分羞澀的普通年輕人,而不是大權在握的東宮之主,北堂尊越見狀,望著那雙柔和中透著剛強的鳳目,忽然低低一笑,故意將掌心裡的那隻手緊握了一下,露出笑容道:“……倒還忸怩起來了,嗯?”
此時春日裡明媚的陽光恰好映在男人臉上,北堂尊越雖然易了容,但那只是巧妙地在五官上略加修飾,並非大費周章地改頭換面,被耀眼的陽光一照,沒有全然掩飾住的面部輪廓纖毫畢現,而那含謔帶笑的神情更是攝人,令北堂尊越的面孔彷彿冰雪初融,多了幾許生動之意,北堂戎渡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柔和之色,伸手撫一撫北堂尊越的臉頰,道:“又打趣我。”
這時水上粼粼瑟瑟,有女子的歌聲遠遠傳來,曲調婉轉悠揚,卻是一曲《鳳求凰》,北堂尊越聽在耳中,心下一動,只覺得正合自己的心思,不由得笑道:“在外面就對朕這麼親近,怎麼倒不避諱了?”北堂戎渡微微一笑,道:“……別人的態度究竟如何,我為什麼要注意?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說著,卻突然想起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心中的種種掙扎和迷茫,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任何言辭都無法將那一種糾纏的心情描述得淋漓盡致,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想到這裡,整顆心彷彿都被冷泉沖刷過也似,緩緩冷靜下來,一雙眸子彷彿寒星一般,玉宇無塵,不覺怔怔地望著北堂尊越,可只是猶豫了一瞬,終於沒有說什麼,但北堂尊越卻是看出了幾分異樣來,只因北堂戎渡的一言一行乃至每一個神態和表情他都下意識地關注,哪裡能瞞過他去,於是便道:“……怎麼了?看你倒好象是有什麼心事似的,和朕說說,嗯?”
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句話而已,可是北堂尊越這麼一問卻讓北堂戎渡心中猛然生出一陣委屈來,將心頭那原本微妙溫柔的感覺頓時粉碎成泡影,北堂戎渡的睫毛輕輕一顫,他看著對方眼中的笑意,若非是他性子堅忍,只怕已經要厲聲質問北堂尊越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時北堂戎渡的眸底越發變得幽深,望向北堂尊越的目光也變得外表溫柔,內裡冰冷漠然,而面上卻神色微融起來,一腔幽幽怒火強行被壓得消失無蹤,但是一想到北堂尊越身為帝王,可以沒有任何束縛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便仍覺心中極不舒服,甚至想到北堂尊越必定不止是這麼一次,說不定還有很多次和其他人親近,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想到這裡,心火越盛,心臟被嫉妒的毒蟲噬得斑駁無已,一時忍不住別過臉去,只當若無其事一般,卻笑道:“……我在想,要是你我能夠一直這樣開心便好了。”北堂尊越見他如此,心下一動,湊到他耳邊低聲一笑:“那有什麼難的。”北堂戎渡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冷靜,眼中透出一絲平和,多年來的經歷和沉澱的累積發揮了作用,骨子裡的心防壁壘最終還是讓北堂戎渡對任何人都有所保留,決不會盡數傾訴心事,包括北堂尊越……想到這裡,心一顫,目光漸漸黯淡下去,生出一絲無比遺憾的情緒,只因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不能挽回,也沒有必要再做徒勞的努力,唯有從根本上解決才是正經,思及至此,便微笑著看向北堂尊越,目光雖然溫柔,可實質上卻全無一絲情緒波動,淡淡笑道:“那你不要忘了自己說過的話,要永遠待我好。”
北堂戎渡的語氣在旁人聽來並沒有什麼,可是在北堂尊越聽來卻是有些異於往常,他打量了一下北堂戎渡,只見對方目光平和,那一雙鳳目清冷幽深,似是有情,便摸了摸北堂戎渡的頭頂,問道:“今日怎麼好象有點悶悶不樂的。”北堂戎渡不露聲色地笑道:“今天走得太久了,有點乏了……我已經很久沒有走過這麼長時間的路了。”北堂尊越啞然失笑,輕拍了他一下:“如今再不是從前的江湖中人,身子也嬌貴起來了,是不是早忘了當年習武時候吃的苦?那時候你才多大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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