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喝了大半碗,就聽有聲音道:“。。。北堂?”北堂戎渡回過頭,見床內正探出半個胳膊,把帳子拉開了一些,露出裡面墨髮披身的青年,正似醒非醒地半欠著上身,睡眼朦朧地看向他。北堂戎渡笑道:“怎麼醒了?”起身走到床前。沈韓煙看了一眼少年手裡端著的碗,微微一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屋裡這麼香,我怎麼還睡得著。。。”北堂戎渡笑道:“餓了?”把碗往青年面前一遞,道:“你嚐嚐,這鴨子肉粥倒不膩,挺香的。”沈韓煙低頭嚐了一口,遂展眉而笑:“果真還不錯。”北堂戎渡見狀,索性將碗塞給沈韓煙,叫他把剩下的小半碗粥都喝了,自己則伸了伸懶腰,道:“前時我曾說過,等改日咱們一塊兒去打獵,不如就今天怎麼樣?等天亮了,就叫人備馬。”
沈韓煙恰好喝完了粥,遂抬頭道:“也好。”他剛說罷,外面忽然有侍女輕聲道:“稟公子,堡外有人遞了帖子求見。”北堂戎渡微微有些詫異,對沈韓煙道:“這天都還沒亮,能是誰?。。。我出去看看。”
北堂戎渡出了房間,就見小廳內已有一名護衛等在那裡,見他進來,忙雙手捧了一張名刺,恭敬呈上,北堂戎渡拿眼一掃,不覺簇了簇眉,遂道:“請他進堡罷,帶他來我這裡就是。”那護衛聽了,這才恭身退下。
約有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後,一名青年男子挾著一股外面的冷風進到碧海閣內,由一個美貌丫鬟帶入到一間暖閣當中。男子進了裡面,一抬眼就看見北堂戎渡斜身坐在暖炕上,面前擺一張小桌,正就著幾樣小菜喝湯,見有人進來,遂揚眉懶懶笑道:“多日不見,眼下天都沒亮,你怎麼就忽然想到來我這裡。”
青年頭上束著銀冠,五官風流俊逸,卻是殷知白,北堂戎渡放下湯碗,用手指輕撫著腕間纏著的小蛇,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若有要事,便說罷。”
殷知白也沒直接說什麼,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道:“北堂,你前時成親也沒發出帖子,因此我倒還沒賀你新婚之喜了。”北堂戎渡挑眉看他,哂道:“好了,你也不用虛客套,說點兒正事罷。”
殷知白聞言,以手輕輕彈了彈一塵不染的衣襟,淡淡說道:“也沒什麼。。。其實很簡單,我這次來,是欲借無遮堡之力,除去殷知玄及其勢力。”
這一番話他說得輕描淡寫,但眼下若有其他江湖中人聽了,卻必是有如石破天驚,只因殷知玄,分明是他一個生父膝下的嫡親兄弟,但北堂戎渡聽了,卻似乎沒什麼表示,只是忽地悠悠然笑道:“我前幾天才替一個人殺了他哥哥,如今你又要我幫你除去你二弟。。。有意思。”
殷知白也不介面,只上炕盤膝坐了,自顧自地拈起一隻小巧的湯包,送進嘴裡,北堂戎渡輕笑道:“你和你二弟好象關係還行,怎麼忽然就翻臉了?”殷知白微微扯起右邊唇角,面上似笑非笑:“不錯,平時看起來自然是兄友弟恭的模樣,只是私下裡,想必他還不知有多想盼我死呢。”殷知白說著,淡笑著道:“他娘當初就是平妻,自從我四歲時我娘死了以後,她自然就是莊主夫人,我這個長子這些年來,不知多礙她母子的眼。”他說罷,語調無波地繼續道:“父親的身子不成了,大概未必能熬到明年春天。。。到時候無論誰做了平劍山莊莊主,另一個,都活不成。”
北堂戎渡平靜地看著他,片刻之後,忽然緩緩道:“。。。事後,你能給我什麼?”殷知白麵容微肅,深深看了少年一眼,既而淡淡道:“一個承諾。。。無遮堡野望遠大,雄心不止於此,我眼下應你,他日無遮堡無論何事,平劍山莊必助之。”
北堂戎渡定睛凝視殷知白,片刻之後,忽然撫掌笑道:“好,我應下了,稍後我自然會去和父親說。。。只是你要想清楚,殷知玄手握平劍山莊不小的勢力,無遮堡若將這些都連根拔起,給你鋪平了路,事後,只怕平劍山莊也要耗去兩三分元氣。”
殷知白陡然冷笑起來,語氣中隱隱有一絲難以察覺到的冷意:“北堂,我的事你也知道不少,我身為殷家長子,卻自幼行事不羈,這些年更是隻會在外尋花問柳,風流荒唐,而殷知玄比我小上幾個月,卻從十五歲起就開始從旁幫我父親理事,上回來無遮堡祝壽,若不是他偶然練功出了岔子,須得臥床調養一陣,也輪不到我帶人前來。。。”他冷笑著,眼中斂去陰霾:“那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如果我沒有自幼就浪蕩不服管束,不得我父親歡心,那我根本不會活到現在。。。因此即便為剷除他們母子,傷了平劍山莊幾分元氣,我也根本不在乎。”殷知白語氣淡漠,眼中卻流露出平日裡從未有過的幽冷之色:“我在平劍山莊,自會與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