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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帶著薄薄暖意,在地面間鋪下金沉沉的光澤,亭內一張小榻上半倚著一名絕色麗人,自是許昔嵋,正揀了面前小几上的蜜餞吃著,聞言,便輕輕一笑,喚道:“先歇著罷。”牧傾萍有些自己和自己賭氣的模樣,跺了跺腳道:“我就不信了,莫非這驚鴻舞我就當真跳不好了?”說著,便叫幾名樂師重新奏樂。
許昔嵋款款起身,走出涼亭,笑道:“傻丫頭,你若是真要學,便仔細看我跳一回。”語罷,水袖忽然一舒一甩,裙襬飛揚間,已似一隻蝴蝶一般,翩躚在日光當中。
四周花木葳蕤,繽紛吐芳,許昔嵋手臂輕舒,身姿如花枝搖曳,那一股妖嬈嫵媚之態,幾乎讓牧傾萍看得呆了,一曲終了,唯聞餘音嫋嫋,陽光細碎地灑在地上,幾樹桃花映著許昔嵋含笑如花的雍容眉眼,明豔奪目以極。
牧傾萍又是驚喜又是欣羨,拍掌道:“姨姥姥跳得真好!我以前從沒見過有誰能跳得這麼美的。”她今日穿著淺粉色銀紋百蝶穿花上衣,領口繡有菊紋,下面一條藕荷色繡白玉蘭的長裙,襯得身段十分美好動人,宛若一株新生的春柳,青絲中斜簪一枝點翠步搖,整個人如一朵滴露的芙蓉,嬌美難言。許昔嵋從她眉眼中依稀覓到幾分長姐當年的形容,不覺心下軟潤,溫暖的手掌攜了少女的柔荑,笑語柔和:“來,過來坐著說話。”說著,就讓樂師都下去,兩人一同回到亭內,相對坐下。
彼時清風送爽,牧傾萍手裡把玩著一柄精巧的素紈芍藥花團扇,如水明眸好似清亮亮的溪水流過,看著許昔嵋,輕輕咬了一下粉唇,羨慕道:“姨姥姥是怎麼保養的呢?看起來簡直都能說是我姐姐……若我日後也像這般,減壽幾年都是願意的。”許昔嵋輕輕一嗤,忍不住笑道:“我已四十多了,還年輕什麼?你細看看,就知我眼角也有皺紋了。”牧傾萍笑得如同銀鈴一般,聲音清亮動人,俏生生地道:“您還埋怨吶?我長這麼大,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就是您了。”許昔嵋牽過她的手,笑著撫摩道:“好甜的小嘴兒!丫頭我問你,你今年可是已經十七了罷。”
少女纖細白皙的手指持著團扇,扇上的明豔芍藥與她妍麗的面容相映,十分動人,牧傾萍點點頭,含笑道:“嗯,我確實已經十七歲了。”許昔嵋尾指上套著的金鑲翡翠護甲流光溢彩,隱隱有斑斕之色,輕輕劃過少女的手背,帶起一絲微涼,笑道:“我像你這個年紀時,連渡兒他娘都早已生了,怎麼,你卻還連個中意的男子也沒有麼?”
牧傾萍臉色一紅,握在扇柄上的手指不自覺地略動了一下,抿嘴兒道:“您說這個做什麼……”許昔嵋笑容豐豔似一株紅薔,道:“這有什麼的,我聽說你可是惹得江湖上不少的青年才俊都暗地裡傾慕,其中有個蘇青鶴還私下裡求過親,只是你看不入眼罷了。”牧傾萍臉上微微一紅,吐一吐舌頭道:“我沒說他們不好,也不是看不入眼,只不過我不喜歡罷了。”許昔嵋不覺輕笑,口中問道:“哦,那你可喜歡什麼樣的?”
牧傾萍雖是未出閣的少女,但她向來生性並非靦腆,況且此處也沒有旁人,因此低頭用手慢慢撥著手腕上的鐲子,半晌才說道:“他麼,須得對我好才行。”許昔嵋失笑,一雙美眸中波光流轉:“這算什麼條件?也太簡單了些。”牧傾萍微微嘟起粉唇,道:“這條件怎麼算是簡單呢?我若是喜歡誰,他以後就要一輩子都對我好,永遠只有我一個人,不能再有其他女人了。”許昔嵋慢慢啜著香茶,這才笑著‘哦’了一聲,哂道:“丫頭,這條件可當真是不簡單了……何止不簡單,只怕是相當地難才是。”
牧傾萍一雙妙目微微睜大,有些不服氣地道:“所以我才討厭那些人,憑什麼女人只能一輩子都守著一個男人,而男人卻要擁有許多女人,風流多情?難道身為男子,就不能只一心一意地待一個女子麼?”許昔嵋笑意繾綣,微微輕嘆道:“男兒多薄情,不過如此罷了。”牧傾萍輕哼一聲,手中的團扇搖了搖,頭上一雙藍寶石蝴蝶花顫巍巍地晃動著,倔強道:“從小到大,我的東西都是不肯和別人分享的,何況是喜歡的人呢,如果他不能一心一意地待我,那我寧願不要,這樣的男子,我牧傾萍才不稀罕。”
許昔嵋眉心輕輕一動,似乎是被觸碰到了什麼,她忽然笑了起來,姿態慵懶地撫一撫雲鬢,意閒悠然道:“真是的,若是當初我……”她笑容漸隱,沒有繼續往下說,倒是牧傾萍坐在亭中,只覺清風拂面,看看今日亦是天高氣爽,空中柔雲朵朵,她畢竟是年輕少女,還頗有些孩性,便不覺起了玩心,用手撒嬌一般地搖了搖許昔嵋的手臂,脆聲道:“姨姥姥,您這裡有風箏麼?我今年還沒開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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