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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進去一起嚐嚐罷。”
兩人一同進到北堂戎渡的臥室當中,不一時,就有人送上了煮茶用的一應器具,北堂戎渡黑服漆然,斜身歪在椅子上,雙眼清明透澈,自有一股年少的靈動氣韻,微翹著嘴角道:“既是給我送來好茶,不如就送佛送上西,一起就著你的手,把茶煮了罷。”牧傾寒倒也沒開口,只是將一隻提壺放在燒上了火的小爐上面,等到水沸到第二程了,才開了茶罐,將茶末兒拈出些許,撒進壺裡,一來二去地,沒等上多久,兩杯熱氣嫋嫋的香茶便擱到了桌上。
北堂戎渡袖一拂,拿起其中一杯,低目輕吹了幾下,然後略微品了一口,既而抬頭輕笑一聲,看向牧傾寒道:“果然是好茶,只是這烹茶的水,卻是有些沸得久了……方才煮茶之際,你似是有些心神未凝。”
牧傾寒將茶杯遞到唇邊,微啜了一口:“……只是想起一些往事罷了。”一角黑色衣袂略略壓在腕下,北堂戎渡極善察言觀色,見牧傾寒的神色模樣,就知他不願談及究竟是什麼事,因此便用青蔥一般的修長瑩潤手指在桌面上輕彈了彈,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兩人坐在一處品茶談天,直至時近正午,牧傾寒起身離去,北堂戎渡這才叫人進來收拾了茶具,準備擺飯。
北堂戎渡才站起來略微舒展了一下腰身,就忽然不經意間發現牧傾寒方才所坐的位置下方,一枚碧色的玉簪正靜靜躺在地毯上,想必是牧傾寒無意中遺失的,北堂戎渡隨手將其拾了起來,定睛一看,就見上面雕刻著精細的花紋,是丹鳳飛天的圖案。北堂戎渡打量了兩眼,覺得眼熟,認出這似乎是牧傾寒在無遮堡時,曾經有幾回簪在發中的物件,因此就收進袖內,準備下次見面之際,便送還給對方。
碧色的簪子剛剛被攏進袖中,一身素袍的男人便挾著外頭雪地裡的冷意,重新返了回來,牧傾寒神色之間隱隱現出一絲心切,還未待他開口,北堂戎渡便揚一揚眉,笑道:“怎麼,這麼快就覺出丟了東西麼?”說著,就從袖內取出了那支玉簪,遞了過去,牧傾寒一手接過,同時眉宇之間的一抹凝重,這才不著痕跡地漸漸平息了下去。北堂戎渡見狀,便隨口打趣道:“不過是個尋常物件罷了,見你神色,卻怎麼好象丟了什麼要緊的東西似的。”
帶有薄繭的修長手指緩緩握緊了溫潤的玉簪。牧傾寒神色如常,只沉聲道:“……確是極要緊之物。”
五十三。 朝雲暮雨
帶有薄繭的修長手指緩緩握緊了溫潤的玉簪。牧傾寒神色如常,只沉聲道:“……確是極要緊之物。”。
北堂戎渡聽他這樣說,便隨口笑道:“既然是這樣,想必應是家傳之物罷?”牧傾寒淡漠斂眸,道:“不是。”手指不自覺地微微捏緊了簪子,到底還是吐出一句:“……是髮妻之物。”
北堂戎渡心中一跳,目光不禁再次掃過了那枚玉簪,面上卻並沒有表露出絲毫異樣,只是彷彿不經意一般,微微挑了一下眉,做出正常情況之下應該有的一絲驚訝神情,很自然地笑道:“哦?倒是從來沒聽說過你已經成了親。”牧傾寒向來從不曾對人談起過這件事,哪怕是對父母,也只是在當初略提過些許,但此時面對著北堂戎渡,卻彷彿有些奇怪地並不排斥向他說及此事,因此便徐徐沉聲道:“……她已應允婚事,只是其後遭逢驟變,未及成親罷了。”
北堂戎渡直聽到此時,心底慢慢思索回憶,這才終於依稀想起這簪子好象確是當初他作為‘蓉蓉’之時,所佩戴過的物品,是當年他親口答允與牧傾寒成親之際,隨手從發中取下,用以作為信物,卻不想牧傾寒竟一直精心保留到如今……北堂戎渡一時之間倒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遂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窗外幾株紅梅給皚皚的雪地裡塗上一抹濃重的紅,再往遠處看,便全是冰天雪地的素冷。北堂戎渡淡聲道:“今日有燙好的酒,不如就在這裡一起用飯罷。”
於是午膳牧傾寒便留了下來。其間有暖酒醇醇,牧傾寒或許是心情不好的緣故,因此就飲了不少,他向來很少喝酒,酒量頗淺,等到飯畢,卻早已醉了。沈韓煙見牧傾寒醉伏在桌上,便看向北堂戎渡,笑了笑道:“竟不知原來牧公子酒量這般普通。”北堂戎渡搖了搖頭,拿茶漱了口,吩咐沈韓煙道:“扶他到床上躺一陣罷,再叫人拿些醒酒湯來。”沈韓煙點一點頭,起身就將牧傾寒扶起,牧傾寒倒也沒什麼反應,任沈韓煙扶著,可嘆他空有一身武功,醉後卻也和尋常人沒有什麼區別,半閉著眼睛,被沈韓煙一直扶著回到了北堂戎渡的臥室。
沈韓煙將牧傾寒慢慢扶著躺到床上,又替對方寬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