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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
五十九。 意到濃時怎忍舍,情到深處無怨尤
北堂戎渡乍然聽了這聲音,臉色驟然微微一變,饒是他心思向來深沉穩厲,此時也不由得一驚,頓時連想也不想,便雙腿猛然用力一夾馬腹,頭也不回地策馬朝前方飛馳。
身後那人眼見他打馬疾奔,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漆黑的眼底不由得狠狠一滯,可身體卻已經猶如本能一般,連思考片刻都沒有,就已不受控制地立時便飛身追去,毫無保留地施展開身法,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朝著那馬背上的綠影,追風逐日一般趕去!
北堂戎渡忽然間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眼神急劇地閃了閃,這才想起座下駿馬的速度並不足以拉開兩人的距離,只是此時此刻,已是來不及了,一雙有力的手臂驀然緊緊箍住了他的腰,將他狠狠護在懷裡,那力道大得驚人,幾乎能將普通人的腰勒斷,似乎惟恐稍微放鬆一絲,懷裡的人就會不見了……那人啞聲道:“蓉蓉……是你嗎……”
牧傾寒緊緊抱著這個人,心中翻湧著無數話要說,可他卻好象沒有力氣開口,直到過了不知多久,他才真正確定他心愛的那個人已經回來了,就在他懷裡,被他緊緊摟在懷裡……
策馬飛馳處,兩人的髮絲在風中交錯著纏繞飛揚,北堂戎渡的長袖被風吹起,腕間鐲子上綴著的銀鈴響聲清脆,聲如疾雨,北堂戎渡情知事到如今,已無法輕易脫身,遂索性一勒韁繩,生生讓馬逐漸停了下來,再開口時,已是語氣淡然的少女聲音:“……你把我放開。”
牧傾寒沒有回答,面上也看不見究竟是什麼表情,他只是將臉深深埋在北堂戎渡腦後的墨髮中,而緊緊箍在北堂戎渡腰間的手,手指正不受控制地微微輕顫,幾乎已經將腰帶上鑲著的珍珠摳了下來,只是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那人的名字:“蓉蓉……蓉蓉……”
半晌,男子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可那雙臂卻擁得更緊:“……我已經等了你很久……現在你來了,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這樣虛幻的重逢,一如夢境,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可此刻懷裡的這具身軀,卻又在告訴他這一切並非虛假,這個當初湮滅在紅塵裡,令他猝不及防就體會到失去滋味的這個人,眼下卻已靜靜地在他懷中,任憑花謝花開,日月交升,究竟還是讓他又等到了她……
北堂戎渡坐在馬上,不言不語,靜了半晌,依稀不動聲色,既而雙眉緩緩地舒展開來,道:“……你又何必如此?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好……”
他輕輕嘆息了一句:“你莫非會猜不出麼,明明是已與你有了白首之約的人,卻在得了你青帝門的秘寶荼羅丹之後,便自此再也沒有露面,這意味著什麼……我不信你不知道。”
牧傾寒似是恍然未覺,只是擁著懷裡的這個人,良久,才低低道:“你可還記得,我當年曾對你說過,‘牧傾寒平生,心頭只有一個人,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便是九天星月,我也會為你摘到’……你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我都會拿來給你。”
他狠狠地鎖那人入懷,深深汲取著懷裡人漆黑髮絲中的香氣,那樣纏綿的氣息,他一生都斬斷不了:“蓉蓉……我心中唯有你一人……無論你做過什麼。”
北堂戎渡微微一滯,然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因為沒有了人掌控,座下的馬匹便在雪地裡信步走著,踏出了一行的碎玉亂瓊,北堂戎渡一時倒也沒有什麼話說,只得轉了個話題,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牧傾寒環著他的腰身,微微出聲:“我路過此處,想起人說在望仙台求禱祈福,頗為靈驗,因此便欲上山……我想求禱,能再與你相見。”
……對他而言,能在寂靜冷夜裡給予他一絲溫暖回憶的,世間,只唯有那一個人,可是當回憶漸漸到了最後,繁華盡褪,他就只還記得一個人清麗還嗔的容顏,就又將會是一個不眠夜了……
……只是當年兩情歡濃之際,卻還未曾來得及察覺到,原來,竟已不能失去她。
北堂戎渡略微垂了一下眼,似是目中映出周圍雪地耀白的蒼冷,隱隱泛著一絲無奈之意,片刻之後,忽然用兩隻手扣住牧傾寒箍在他腰上的雙手,就往外掰,同時冷聲道:“你鬆手……”
身後那人不出聲,手上卻摟得更緊了,北堂戎渡十根手指都扣在了他的手背上,慢慢使力往外掰:“我已經說過了,你鬆開……”
修飾得精美無倫的指甲隨著力道的緩緩加大,已經刺進了皮肉,有殷紅的血漸漸溢位來,但牧傾寒卻只是沉默著不肯鬆開半分,低聲道:“……除非你將我這兩臂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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