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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已經走了半日了,道路越發顛簸起來,她早起一口都沒有吃過,這會餓的幾乎要暈過去,又怕又累又疼,她實不知道,等她的路會是怎樣……
三福晉聽說三阿哥回來拿了些東西又匆忙走了,用帕子掩著嘴半日才緩過神,他們成親至今,也就只有一兩個通房在跟前侍候,平時若不是她身體不適,三阿哥也很少到別人處去,如今卻晴天霹靂,半中間出現了這麼個被養在外面的人物,勾的三阿哥連有了身孕的她都顧不上,有丫頭端了蓮子湯請三福晉用一些,三福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想起恩和也是知情的,只覺得自己彷彿是被扒光了衣裳一般羞恥,她劇烈的喘息了幾聲,將手裡的波斯菊揉爛,狠狠得摔在了地上:“看我饒得了哪個!”
滿月當日難得的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龍鳳胎降生本就是皇室吉兆國家吉兆,因此便是想要辦小點都是不成的,隔一日又要冊封,府上人人忙的熱火朝天,恩和只忙著帶孩子,恢復身體,雖說先前養的珠圓玉潤,但恩和一是有功夫底子,在就是有空間,身體早已恢復如初不說,還比先前越發多了一身風韻,肌膚越加無暇剔透。
一大早起來,有頭臉的媳婦管事嬤嬤們都在產房外候著,迎著恩和出了產房進了正房,恩和專門的沐浴梳洗了一番,頭上戴了奪目的彩服鈿子,身上穿著鐵鏽紅撒亮金刻絲蟹爪菊花旗袍,外頭套著青煙紫繡遊鱗馬褂,脖子上戴著赤金盤螭巊珞圈,腰間墜著豆綠宮滌雙魚比目玫瑰配,整個人顯得貴氣天成,絢爛奪目,實不敢直視。
胤祚下了早朝回來,看見恩和的一身裝扮,圍著恩和轉了兩圈:“你如今越發會穿衣打扮了,這身衣裳穿的你越發有氣度了,這宮豆綠色的比目配帶上簡直就是點睛之筆。”又看她的手,也不知道怎麼就摸出了一個大紅色的鑽石戒指:“這個戴著就更好了!”說著就給她套在了指頭上。
恩和就著手端詳:“爺又從哪得了這麼個精巧的戒指?瞧這上頭刻的花朵精細,真是難為那些人了。”
胤祚笑著道:“你做月子不容易,送個戒指慰勞你麼。”
眾人哪聽過做月子不容易這樣送東西的名頭,恩和一笑,都跟著抿著嘴巴笑,只道是主子爺喜愛福晉罷了,哪裡知道胤祚是真覺得恩和坐月子不容易。
兩人用了飯,就有客人陸陸續續的到了,三福晉因有孕不能來,只來了三阿哥,四阿哥府照舊是幾個主子都到了,恩和孃家那邊琪琪格,王氏,白蘇墨玉和將出嫁的寶音,或親近或是有些瓜葛的幾乎能來的都到了。
恩和請了戲班子,又在秋園臨水的一邊搭了戲臺子,請了夫人們在後頭賞桂花戲水看戲,眾人也是或真心或恭維的讚歎:“六福晉實在是雅人!”
聽的琪琪格微微皺眉,恩和是個什麼人她能不知道,這要是也能稱作雅人,這世上只怕早就沒有俗人了!
寶音不遠不近的看著被眾人圍著的恩和,冷笑連連,但仔細端詳過恩和身上的衣裳首飾之後,又嫉妒的自己肝都疼,她大抵很難摸上這麼好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第五章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胤禛就變得很寡言,皇貴妃笑的很溫和,拉著他問些他日常的事情:“要是那些奴才們有怠慢你的地方,你只管告訴皇額娘。”
皇貴妃二十二年的時候跟貴妃鈕鈷祿都生了一胎,她生的公主沒出月子就去了,鈕鈷祿卻生了個健壯的十阿哥,皇上也就只給她一次機會罷了,她所有的孤寂苦悶都寄託在胤禛身上,有時候甚至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好,她懷著身孕的那些日子著實對這孩子有些冷淡,但又想總能彌補回來的。
胤禛回答的恭敬,但也失了親暱:“回皇額孃的話,下頭的人侍候的還算盡心,皇額娘不必掛懷逃殺遊戲2。”
皇貴妃便有些挫敗,笑的也勉強了一些:“好就好,罷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自去忙你的事情。”
胤禛應了一聲,走的筆直又規矩,每一步邁多大似乎都有一定的定數。
皇貴妃看著胤禛走了,又默默的流淚,身旁的謝嬤嬤只得又勸慰她:“主子這是做什麼?好好的哭傷了眼睛怎麼辦?”
“我是心裡苦,我真後悔,要是早知道有個孩子能讓胤禛跟我離心,我當時寧願不生。”
知道生的是個公主才這麼說,若是在回去,照樣還是要繼續生,謝嬤嬤便道:“您難道只能養一個孩子在跟前?咱們這裡誰要是在生一個阿哥,您還是抱在自己跟前養著難道皇上會不答應?”
皇貴妃漸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