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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的孩子一樣。
她微微低頭,能聞到他墨髮間的香味,淡淡的永遠都揮之不去的龍涎香,既然身上有濃烈的酒氣,混合起來,卻沒有絲毫覺得讓人舉得難聞,反而覺得溫暖。
咎曾經多少個黑夜,在被人欺辱追打時,她和十一就這樣相互依偎,相互擁抱的躲在暗處。
想到這裡,阿九似乎也有些醉意,手一下意識的將他抱緊,手摸到他眼角時,還有些許是溼潤。
七十五章
他說大漠,他說烤紅薯,說餐風露宿,說追逐他們的狼群……
屺這些隻字片語讓她無法聯想,他到底說的什麼?
只是覺得,這長途跋涉似乎難以和如此尊貴的皇上聯絡起來。
那個傳言中,君國曆史上最年輕,亦最大殘暴的帝王,此時,卻像一個孩子一樣,躲在她懷中。
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可思議。
“我孃親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他繼續低聲說道,“那個時候我第一次看我的父親,那一日,從來沒有看到孃親這麼美……”
他緊緊的閉上眼,唇邊有著笑意,“我們在那青樓待了三年,才等到了父親。”
“那一日……母親站在大鼓之上,揮動著水袖。”
他突然打住,從地上坐起來,拉著阿九問道,“你見過我孃親跳舞嗎?”
阿九茫然的搖搖頭,卻看見君卿舞扶著桌子站起來,脫掉襪子,站在了鋪著狐裘墊子的軟榻之上。
他的腳竟然宛如女子般秀氣,白皙如凝,踩在那狐裘之上,竟然美如融化了的雪。
“我會。”
他拿著酒壺又狠狠的喝了一口,對阿九揚了揚下巴,笑得俏皮如孩子。
“你會?”阿九從他手中拿過酒壺,也狠狠的吞了一口,一股辛辣只從喉嚨和肺部,當即有些暈暈沉沉起來。
目光中的君卿舞微笑的樣子,說不出的靜柔漂亮,阿九一把扯著他的衣服,將他的臉貼近自己,“君卿舞,你是男的呢?你怎麼會跳舞?”
說著,大笑的打了一個酒嗝。
“你不知道吧……孃親為了保護我,將我放在青樓,當女孩子養。”阿九站在榻下,反而將他扯住,他亦醉了,沒有絲毫的惱意,“帝王家的女孩子總是比男孩要安全許多。”
皇權之上,任何一個皇子都可能是皇位繼承人。深宮之中,冤魂最多的未必是女人,反而是那些夭折的皇子。
墊著腳,兩人的距離更近,阿九雙手不由自主的覆在他精緻的臉上,道,“這張臉還真比女人妖媚……那你讓我看看。”
說罷,才放開了他,自己則拿著墊子往後一靠,眯眼看著君卿舞。
君卿舞輕輕退了一步,側身而立,白衣清風,黑髮渡月,紫瞳映著點點銀月,入眼懾人勾魄。
袖中揮動,窗臺的紅色簾子隨風起舞,與他雪白的衣袖相交錯,猶如春日紛走的花瓣,朦朧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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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江湖戀、一曲盡悲歡笑人間琴聲斷流年
一抹相思淚一夢醉紅顏戲人間歌聲換流年
風霧漸殘吟庭弄弦清音斷咽佛塔金樽前
悠悠浮雲不願羨仙泠泠悲聲纏遠。
或者是酒太烈,或許的真的迷醉了眼睛,阿九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玉佩時,第一次聽到十一說,君卿舞的時候,竟然出現瞭如同現在的一樣的幻覺。
一個女子站在舞臺之上,紅衣水袖……
“為君舞一曲,許君一世情。”
唸到這兒,他突然頓住,似乎早就忘記了母親的舞步如何跳的,只是認真的看著靠在面前的女子。
黑髮亂了衣衫,她眼眸帶著某種震驚和悲痛的看著他。
她清晰的記得這個舞步,在夢中見過,在落花樓也見過。
五娘說,這種舞蹈的名字叫,落花流水。
“這個……舞叫什麼名字?”
喉嚨哽咽著,她莫名的難受。
君卿舞赤腳踩過狐裘墊子,走到阿九身前,然後蹲下,勾起她的下顎,“孃親說,這支舞的名字其實叫做:君卿舞。”
世上流傳的落花流水,只有前面幾句唱詞,有些歌姬加上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的詞,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其實最後面一句是,為君舞一曲,許君一世情。
“君卿舞,君卿舞……”阿九喃喃的這三個字。
“你叫我做什麼?剛才,我跳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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