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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他也對這個孩子傾注了許多心血。在大阿哥還沒出生的時候,每日下朝,皇帝都會先去鍾粹宮安撫馬佳氏,讓她安心養胎。後來孩子出生了,當他得知是個阿哥時,玄燁又開心地翻遍了古籍,想要賜給他一個全天下最好最吉利的名字。為了這個孩子,他大辦滿月酒,封賞
榮嬪……
現在,這個兒子就要沒了。
他一步步走進房內,坐到床頭,握住了承瑞的小手。
馬佳氏撲過來抱住他的靴子。
“皇上,大阿哥沒氣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胸口抽噎著說:“難道您還不肯相信嬪妾的清白麼?咱們的兒子生命垂危,身為額娘,嬪妾怎麼可能在那個時候偷人?一定是……一定是有人陷害!”
玄燁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了馬佳氏。他聽見自己說:“你不配做朕孩子的額娘。”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可以做到這樣絕情,那冰冷的語氣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畢竟在容凰進宮之前,馬佳安敏也是他寵愛過的女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有了容凰之後,他忽然覺得身邊原本的女人們看著都不順眼,好像她們根本不應該存在一樣。
他抬起頭看向容凰。
此刻,她正微微垂著頭看向馬佳氏,側臉弧度柔美,讓人有一種想要擁抱的衝動。她的眼睛裡滿滿都是驚訝,亮晶晶的,隱約閃著水澤:“馬佳常在,大阿哥走了,難道你不難過麼?身為額娘,這個時候……你……你怎麼只顧著為自己辯解?”
馬佳氏聞聲緩緩轉過頭看向容凰,也不知怎麼了,她忽然瘋了一般撲到容凰身上,一隻手去抓她的頭髮,用另一隻手上細長的護甲去劃容凰的臉。
“我們母子變成這樣都是你這賤/人害的!”這時候的馬佳安敏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不像是一個重生的精明婦人。她的護甲裡藏了劇毒,她現在腦子裡想的只有殺了容凰報仇這個念頭!
殊不知她在皇帝面前撒潑,反倒正中了容凰的圈套,讓玄燁對她的最後一絲憐惜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原本如果她什麼也不說,只是楚楚可憐地流著眼淚打溫情牌的話,搞不好皇帝還會覺得愧疚,從而不再對她問罪,私通阿爾克善這事也就隨著大阿哥的死這麼揭過去了。可是現在……
玄燁站起身揪住馬佳氏的後襟,一把將她丟給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侍衛,冷聲道:“她已經瘋了,你們看不出來麼?若是傷了貴妃你們可擔當得起?”
剛才兩個妃嬪拉扯,他們這些大男人也不好上前去拉。此時見皇帝問罪,一個個都低下頭不敢聲張,只是拉著馬佳氏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常在馬佳氏……因大阿哥夭折過於悲痛,患失
心瘋,於御前失儀。傳朕旨意,將她貶為庶人,打入北三所思過!”
清宮北三所,也就是俗稱的冷宮。按理說妃嬪私通是殺頭的死罪,而玄燁只是將馬佳安敏打入冷宮,看來還是有一絲情意在的。不過……也可能不是因為念舊情,說不定是怕馬佳氏的父兄心生不滿,不好好在前朝為他做事吧。
容凰看著近乎癲狂的馬佳氏,心中突然產生了兔死狐悲之感。這一場仗打得很兇險,不過她贏了。可是下一次呢?她還能贏麼?
她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這雙手潔白如玉,纖長白淨,可是——真的是乾淨的麼?
她突然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一片巨大的陰影忽然籠罩在她頭頂。容凰抬起頭,發現玄燁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死死地抱住了她。
他垂下頭,什麼都不說,只是身子微微有些發顫。容凰怔了一下,就感覺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掉落在她頸間。
皇帝竟然哭了。
容凰心中一軟,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原來對於大阿哥的死,玄燁遠遠比他表現出來的難過。
無論如何,給大阿哥下毒一事就此告一段落。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皇帝並沒有處置赫舍里氏姐妹,容凰也毫髮無傷。只是在看似平靜的外表下,他已經決定了要處死皇后。而且不知道怎麼了,他連續十天沒有踏足後宮,就連容凰那裡也不曾去過。
容凰知道,他現在需要靜一靜。無論如何早熟,此時的玄燁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話說起來,那馬佳氏雖然進了冷宮,但她果然難纏,竟然又有了身孕。想到這裡容凰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玄燁可真是種馬,到哪兒都能留情。一想到他當初在明知道馬佳氏陷害她的情況下還去寵幸馬佳氏,容凰就覺得膈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