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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以後回憶起來,僅有蓋頭下黑漆漆的光景和耳邊的鼓樂聲而已。
古家距離王府也不算遠,沒一會兒的功夫,花轎就到了六王府,重新蓋好蓋頭,古淨暖也看不清楚狀況,只能依著別人的口令,一步步照做,跨過火盆,又跨過馬鞍,步上紅氈。接著又由喜娘相扶到了喜堂上拜天地。
最後聽到贊禮者響聲道,“禮成,送入洞房!”後,古淨暖終於鬆了一口氣……
進了洞房,古淨暖被安置在床榻之上,這一番忙碌下來,她已經大汗淋漓了,也是累的不行。
榻上有東西,即使古淨暖只坐了一個邊兒,也感覺並不舒服,那榻上的,不用猜也知道,必是花生,大棗,桂圓,蓮子等物。本想稍微用手收拾一下的,可她知道,如今進了這六王府,她可是要處處小心謹慎,新嫁娘,就該乖巧的坐在這兒等著新郎官的到來。
而此時的六王爺,還在外面敬酒呢。
進了新房後,僕婦們進進出出做最後的打點,期間有個聽起來上了歲數的女人叮囑了知春和降雪一番,但聲音不大,古淨暖自是聽不真切,又過了一會,聽到關門聲,終於安靜了。喜娘和跟進來的丫鬟魚貫般地走了出去。就連知春與降雪,也一併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古淨暖聽著確實是沒人了,舒了口氣,悄悄地掀起紅蓋頭的一角環視著屋裡的事物,室內最顯眼的是梅花圖式的屏風,鏤空鍍金的鳥獸燻爐。依著牆壁的案几之上點著一對金銀龍彩飾的大紅色的蠟燭。將屁股底下的桂圓等物扒拉開,古淨暖坐定,目光又落在那屋內的圓桌之上。這一早上三更就起了,她幾乎是沒吃什麼東西,如今正是餓的很。既然房裡沒人了,她也不需堅持,桌子上擺了六盤東西,寓意六六大順,而這些擺著的吃食,也全是那寓意吉祥的。
從桌子上拿了塊棗糕,拿了塊栗子糕。古淨暖又回到了榻上,端坐在哪裡,笑眯眯的吃了起來。矮油,真好吃。
許是餓了,許是真的做的極好,沒一會兒的功夫,古淨暖就吃了進去,感覺不是那麼餓了,她又老實的端坐在那裡,等待她的相公。
這怎麼她就這麼嫁人了呢?還是嫁給六王爺趙景雲,剛剛穿越的時候,嫁人,她是想都不敢想的,生怕嫁給了這書裡的哪個種馬。可是如今,她不僅嫁了,還是嫁給趙景雲,想到他還會與古淨涵偷情,古淨暖默默嘆氣,她,明哲保身吧。
至於感情神馬的,那是一點都沒有的。而她,也僅僅只是見了他三次罷了。第一次,他來查夜梟,一臉囂張。第二次,看中了她。第三次,他與蕭雲對話,被她撞見。
古淨暖也說不好,自己的命,究竟是好還是不好,說好,總有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會發生,身邊也沒個可以信任的人。可說不好,她倒是總能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新房內安安靜靜的,可外院倒是熱熱鬧鬧,門庭若市。
張燈結綵的院子裡,大小官員,名門商賈,各色人等,都在寒暄著,恭喜著,也暗自感慨著,這人不管怎麼樣,名聲不好又怎麼樣,張揚跋扈又怎麼樣?架不住人家命好啊。命好,就能嫁個好人家。如今這天下之人皆知,古三小姐極旺夫家。
趙景雲沒有長輩,唯一還算是長輩的,就屬當今胡太后和攝政王趙景然了。一個是二嫂,一個是三哥。
而太后,自然是不能出席這樣的場合。
趙景雲耀武揚威的喝著大家敬的酒,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這邊趙景雲嬉笑喧鬧,那邊呢,楚逸軒端坐在那裡,想著那個曾經有些好感的女孩兒,有時候,有些人,錯過,也就錯過了。嫁進六王府,她,會好麼?這一切,其實,本都是他妹妹應得的,如今,真是世事難料。
想當初的楚沂南和古淨菀相爭,反而成就了今天的古淨暖,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命麼?
仰頭幹了一杯酒。楚逸軒溢位一絲苦笑。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古淨暖一個激靈,倚靠著床柱懶洋洋的身子連忙坐正,舉手把翻起的蓋頭放下來,然後雙手交握地放置在膝蓋上。許是很久了,她都睡了一小覺。
趙景雲大步走到床前,伸手就要掀蓋頭,還好那喜娘眼疾手快,連忙攔住。
一手挽起紅色寬袖,一手則是從身邊的丫鬟捧著的玉盤子裡取了秤桿,揭開了蓋頭──俏人兒低眉垂眼的羞澀姿態展露在了他的眼前。
雖然和趙景雲沒什麼接觸,但是,古淨暖知道他的性格,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