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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少年有一點莫名的好感,也不計較他態度上的冷淡,微微點了點頭:“我便是霍令昕。”
少年的目光跳過霍令昕,落在了他的身後,顯然是看到了霍三少那幾個身手不凡的隨從。
“三爺的意思,是隻讓霍三少一人進來。”
“這可不行!”霍令昕還未開口,其中一個隨從已經表示了反對,“敵友未明,三少還是小心些為好。”
少年撇了撇嘴角,毫不在意地說道:“那麼就算了。”說著就要關上包廂的門。
“既然三爺願意給我面子,令昕恭敬不如從命。”
霍令昕當然明白,若是他拒絕了,今日便再難有進這包廂的機會。他朝下屬作了一個安撫的手勢,就隨那少年進了包廂。
“三少——”被困在此處的羅蘭面上有些欣喜,一看到霍令昕進了來,張口就要向他求救。
霍令昕卻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優雅地轉了個身,朝著穩坐在角落裡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禮,客客氣氣地叫了聲“三爺。”
在見到本人後,他才確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這包廂裡的神秘客人,是華京黑道新近上位的青幫幫主,本名叫杜如笙,因在族中同輩裡行三,通常被人稱作杜三爺。
“久聞三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霍令昕姿態謙虛,說話也只挑好聽的說,分明就是放低了姿態,想要向這位三爺示弱並求情的。
這也是霍令昕與他的大哥不同之處。
生性高傲的霍大少,在哪裡都是氣勢逼人的架勢,從未在誰面前低過頭。而霍令昕呢,他對自己的臉面問題,看得倒不那麼的重。
這其實是有些令人奇怪的。原先的霍三少雖然沒什麼大氣勢,卻是霍家最矜貴的一位少爺。他那清心寡慾、不沾人間煙火的淡漠模樣,總是給人很深的疏離感,而那天生的清高作派,則更讓人無法接近。
霍家人大約都暗暗感謝過那場戰爭,感謝它為霍家老三帶來的變化。即便霍令昕也因此在戰爭中負了傷,但現在這個風度翩翩的優雅紳士,可比從前的霍仙人多了不少人味。
從前的霍令昕,就像一件漂亮的玉器,再怎麼引人注目,卻也還是一件易碎品。那些與他來往的朋友,即便能與之相交,也需小心翼翼,格外謹慎,只怕傷他分毫。
而如今的霍令昕,依然容止優雅、引人注目,但他身上已有了一種特別的魅力。
這魅力就像是一層勻潤、柔和的微光,悄然鍍在了他的表面,將原本靈氣水澤的翡翠化成了中有渾濁的和田玉。
翡翠雜質少而通透,卻因硬性大而易損。和田玉是軟玉,質地不如翡翠透明,且當中常有黑點,但卻是比翡翠更有了幾分韌度。
正是這韌度,賦予了這男人一種防禦力:無論是誰,對著這麼一位懂得進退的文雅人物,都難以輕易向他發怒。
這正是霍令昕最讓人忽視、卻也最厲害的一點。
“三爺能看上羅蘭,本是她的福氣,只可惜佳人已經心有所屬。”霍令昕說著,便朝杜三爺身邊瞥了一眼——那正殷殷瞧著他的年輕女子,花名叫做羅蘭,今日穿了件暗紅的短旗袍,面上化了豔麗的一層妝,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來。
他心裡一怔,就莫名地想起了她當年的小女生模樣。
百悅門的領班羅蘭,雖然混跡在風月場已有多年,也不過才剛滿了二十歲!
他此刻終於嚐到了懷璧其罪的滋味。——就算那個錯誤並非由他犯下,但那罪責,他卻只能一力承擔了。
杜三爺也沒有生氣,頗有興致地“哦?”了一聲,竟是笑了起來:“看三少的意思,羅蘭小姐的心上人似乎不是旁人,而就是三少本人?”
霍令昕不置可否地一笑,驀地上前一步,朝羅蘭伸出了一隻手來。
“三爺,以您的大人大量,想必……也不會與我一介年輕人計較。如今我若要帶走我的人,您也定然是不會拒絕的罷!”
“三少對我左一頂高帽,右一頂高帽的戴,就算杜某人想為難誰,如今也不太好意思了。”杜三爺慢慢說道,“不過,年輕人做事總是容易衝動,有時還是要注意分寸,分清楚輕重緩急。”
三爺這話的意思,是指霍令昕今天行為的不妥:向來潔身自好的霍三少,如今卻為了一個風塵女子,在他這黑道人物面前低頭,若是傳了出去,實在有損霍家的名聲。
霍令昕為他的告誡而心下一驚,面上卻淡定,不急不緩地應道:“多謝三爺指點,令昕今日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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