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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環境平靜而又安穩,與這裡實在搭不上什麼關係。
她也不會為了滿足自己那一丁點的好奇心,就隨便踏入陌生的領域,因為那可能會置她於未知的險境。
她今天會貿然地來到百悅門,全然是拜程嘉樹那小子所賜。
門外那夾雜了各式聲音的一片噪雜,讓程詠薇倏地清醒起來。
她揉著隱隱發脹的額頭,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方才她英勇地闖進一位大人物的包廂裡,終於找到了程嘉樹,卻也不小心衝撞了那位三爺。
為了不給弟弟帶來麻煩,程詠薇拿出罕見的膽氣,當著三爺的面喝下滿滿一杯白蘭地,以酒賠罪,才算挽回了場面。
而那一滿杯白蘭地灌得太猛,喝進肚裡不過一會,她就感覺渾身發熱,神經亂跳。察覺到這一點後,她給程嘉樹使了個眼色,就趕緊找了個藉口脫身開來:風月場裡處處陷阱,她一個女孩子若是醉倒了,便如砧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等她勉強走到這間休息室時,大腦兀自亢奮,身體卻軟軟地一下栽進了寬大的沙發裡,恍恍惚惚睡了過去。
程詠薇又默默坐了幾分鐘,強撐著發矇的目光在休息室裡掃視一遍,沒發現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這才鬆了口氣。她酒品還不錯,只是有個致命的弱點:酒後吐真言。
她與酒精彷彿有什麼宿仇,一旦喝醉,就可能會隨便洩露心事。何況,今天她是帶著目的來的,她可不想因為一杯酒而前功盡棄。
在燕華的這兩年,她自顧不暇,又總是遇上各種意外,呆在程公館的時間很少。而當她終於有了自由時間,這才發現,自己的弟弟、那個可愛少年程嘉樹已經滿了十六歲。
程嘉樹這些年來的變化著實很大,身姿修長,眉目清俊,已經長成了一個很出眾的少年人。
而變化更大的是他的性格與氣質:當年的傻小子已經不復存在,如今的程嘉樹心思敏銳,視線通透,不過才是十六歲的年紀,就已內斂地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連卓揚都暗歎,自己當年是否看走了眼,竟將這扮豬吃老虎的腹黑小子,錯看成了只會吃喝玩樂的單純富家少爺。
程詠薇對這一點並不感到驚訝,可不是她自誇,她家小樹天生大智若愚,原本就是一個水晶心腸的通透人物。她驚訝的是程嘉樹在社交上的一流本領。
程嘉樹彷彿天生就有好人緣。
無論是跟著楊君玉參加宴會,還是自己私下裡結交朋友,他都能應付自如。而他交友廣泛,萍水相逢抑或仰慕追捧,從來不挑剔,所交的朋友算得上是三教九流,無所不包,程詠薇常擔憂他會遇人不淑。
而程詠薇實在錯估了自己弟弟的社交本領。當程嘉樹真正成為一個可靠的青年,展現出非同一般的才能時,她才明白,她對程嘉樹的這份擔心只是杞人憂天。
程嘉樹實在是好大的本事,就憑著那張清秀無害的娃娃臉,竟然能結交到不少黑白兩道的大人物,是以平常人根本不敢動他分毫。
但此時的程詠薇,根本不可能對程嘉樹的交友狀況放心,她更為弟弟突來的叛逆而感到煩惱。
若不是她這陣子從學校搬回程公館,還不會知道,整整兩個禮拜,程嘉樹那小混蛋竟敢日日夜半而歸,去的還都是些烏煙瘴氣的場所!
今天,她丟下學校裡的事來這魚龍混雜的舞廳,就是專程來找程嘉樹的。
程詠薇兀自發了一會怔,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開啟,一個少年走了進來:“姐,你怎麼還在這?不是說了我不跟你回去麼!”
桀驁的紅色短髮,半掩住那張秀氣的臉,程嘉樹幾乎有些氣急敗壞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他不過是跟朋友在舞廳裡玩了兩個禮拜而已,爸媽也好,姐姐也罷,用得著這樣緊張麼!
程詠薇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種小大人般的心思,她也曾有過,不過那時她就善於掩飾,所以從未被人發現叛逆的一面。每個少年都會有這樣的一段時期,對人生現狀突然不耐,想要追求所謂的自由,喜歡新鮮感,喜歡刺激,標榜自己是這陳舊社會里的唯一一點新活力。
像程嘉樹這樣的半大少年,因為這種天真而真實誠懇、鮮活可愛,卻也因為這種天真而更容易為人所利用,走上危險錯誤的人生道路。
她明白,這種時候不能使用強硬手段,只能慢慢引導,否則的話,一旦激起程嘉樹的反感,他就將真的走上歧路去了。
但程詠薇還是有些壓不住怒意,從前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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