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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半天的幾人去了程家在武寧街的高階飯館,好好犒勞一番,席上自是免不了推杯換盞,喝上幾杯慶祝酒。
待程文洛帶著淡淡的酒氣回到程公館時,天色既晚,人也有幾分醺醺然。此時妻子兒女盡不在身邊,不由生出幾分寂寞冷清之感。
程文洛這些年來,偶有失眠,便養成了睡前喝一小杯牛奶的習慣。以往這都是楊君玉替他準備好的,但今日沒有人為他準備,僕人似乎也是忘記了,於是披著浴袍,一個人頗有點傷感地走向廚房,想要熱一杯牛奶,也好早早入睡。
他壓根就不記得,家裡其實還有一個叫做楊君眉的堂妹妹的存在。所以在那拐角處,他看到一個女人穿著那件他很是熟悉的湖藍色睡袍,頭髮披了在身旁,下意識地就以為那是楊君玉。
“阿玉,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我還以為你還要拋棄我一個禮拜……”
那人其實就是楊君眉,她早早地沐浴完畢,趁著無人偷偷穿了楊君玉的睡袍,又算好了時間,半夜裡在程氏夫婦的臥房門口晃來走去,那心思已經很昭然:她早已對這個風度翩翩的堂姐夫起了意,想要勾引他,來個一夜風流,也順便為自己的未來打算。
畢竟,孀居寡婦的日子過久了,久曠之身,也難免寂寞地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渴望。而如果能勾引了程文洛這樣身份的人,就算做不了姨太太,後半生也會算有了著落。
她當然還不知道,為了她這後半輩子的幸福,她的堂姐早就安排了好些與她條件相適合的同齡人,正要張羅著讓她去相親,也好快些找個好丈夫,再續佳緣。如果她能再忍耐一段時間,也許就會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了,這真叫做諷刺。
程文洛一時激動,根本未發現自己認錯了人,拉著“妻子”的手就往臥室走去。而自家妻子異於平常的柔順,也意外地取悅了他,那本被冷落的心又熱了起來,便有些心猿意馬。
就在這場意亂情迷剛在床上開始的時候,臥房的門被人開啟了,楊君玉站在門口,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這就是整個小三事件的來龍去脈。
程嘉樹一回到家,就感到了一股不同平常的氣氛,他有些不安打量著會客廳的一室冷清,想也不想地直奔程詠薇的房間。
程詠薇這幾天一直在研究楊君眉這個女人。
楊君眉彷彿老實得很,每天呆在房裡,依然是以淚洗面,也不知她如何能練出這般厲害的哭功。而在楊君眉自殺未遂被送去醫院後,程家的僕人們,已經開始流傳一些奇怪的謠言。
這女人如今,分明是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極低極低的位置上,姿態謙卑,完全不似一般的第三者那樣,或者心機深重,或者恃寵而驕,又或者假意逢迎,以博同情。
但她真的,什麼也不求麼?
程嘉樹的到來打斷了少女的思路,她眉眼微微酸楚,一下抱住程嘉樹,差點就哭了出來。她好像最近一直在忽視身邊最親的人哪!
抱了一會,程詠薇才發現自家弟弟的個子長了不少,心裡好受了一點,欣慰道:“我們小樹終於不再是矮墩兒了。”
程嘉樹看著姐姐激動得要哭的模樣,決定先不和她一般計較,問道:“家裡最近出了什麼事麼,怎麼感覺怪怪的?”
程詠薇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事實告訴程嘉樹,她覺得程嘉樹有必要接受這個打擊。她甚至沒有給他太多傷心的時間,就逼著他與她一起分析這件事的利害關係。
“小樹,你覺得,楊君眉這個女人,怎麼樣?”
不知是否程詠薇以前的教育故事講得太多,效果太好,程嘉樹雖然年紀還小,但心智的成熟度比起同齡人,是要高出許多的。倒是程以薇,自詡聰明理智,但有時反不如程嘉樹更為冷靜自持。
程嘉樹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姐,我也說不上來,但我總覺得,楊君眉並沒有表面看來的那麼軟弱,她給人的壓迫感其實很強。”
程詠薇讚許地點頭,補充道:“我們的看法一致。這個女人很懂得以柔化剛,以退為進哪!現在大家都被她這個手段矇蔽住了,輿論也漸漸偏向她那邊,再這樣下去,就變成是我們程家欺負她一個弱女子,要是傳了出去,連家裡的生意都要受影響的。”
她輕輕嘆了口氣:“真是好厲害的心機啊。”
程詠薇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正好,一旁的時鐘噹噹地響了,凝神一聽,恰是四點整。
想著今天的晚飯定然吃不安穩,父母親都還在醫院裡守著人,看這樣子大概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