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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萬里，天際飛鳴。借鴻鵠之遠志，寫逸士之心胸者也。

葉凌霜陶醉於自己的琴聲之中，完全進入忘我的境界。

而另外三人卻聽得如痴如醉。

本來就以為葉凌霜會彈得很好，但沒想到會彈得如此之好，好得都不知如何形容。

三人覺得自己突然置身於深秋的茫茫的長灘之上，空氣清爽，卻感覺不到風的流動，平坦的黃沙一望無際，黃沙的盡頭是藍色的天空，抬頭望去，藍天之上幾朵白雲懸浮半空久不飄去，四周寂靜無聲，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一樣。無聲而空靈，讓人覺得這一切就在眼前，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似的空洞。此時，遠處的天際傳來幾聲雁鳴之聲，一群大雁結隊飛來，邊飛邊鳴叫，穿雲而過，一下子打破了這寧靜的畫卷。雁群越飛越遠，鳴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良久，一縷餘音慢慢消散在空氣之中。眾人還沒分清楚這究竟是在剛才那片天地下還是在廂房裡。

靜，非常安靜，安靜得原本外面的喧鬧都消失了，茶樓裡沒有一絲聲音。

第十八章　琴仙現世

葉凌霜看了下週圍，看見面前三位，還如半夢半醒般沒什麼反應。故意撥絃發出一個重音。

“噔——”

三人都甩了幾下腦袋才回過神來了。

原本外面的喧鬧聲，也突然重新響起，世界又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神了，凌霜姐姐，你真神了，這是什麼曲子？我從來沒聽過這麼好聽的曲子，你簡直不是人。”聞仲飛的眼睛到現在還瞪得大大的，一面虔誠地說著。

“你說的什麼話啊？”洪浩然拍了聞仲飛的手一下，抗議道。

“我沒說錯啊，凌霜姐姐不是凡人，是仙女。”這話被他兜得巧妙。

聞星落倒是沒有說話，但心絃卻是繃得緊緊的。

葉凌霜對於他們的反應並不覺得出奇，如果沒這個反應，她會以為自己的琴技退步了的。

“這曲叫《平沙落雁》。”葉凌霜解釋。

“我怎麼從來沒聽過的？是凌霜姐姐自己創作的嗎？”洪浩然驚訝地問道。

這古曲當然不是葉凌霜創作的了，但又無法向他們解釋，為了避免他們刨根問底，索性輕輕點了下頭，心中是無限愧疚。

折騰了這麼一段時間，已經時近黃昏了。

聞星落望了一下窗外的天色，對葉凌霜說：“葉小姐，你還沒住處吧，不如就住我家吧？”

“對，對，對，就住我家，我要天天和凌霜姐姐在一起，哎喲――”欠扁的聞仲飛馬上得到報應，被洪浩然拽了一腳。

葉凌霜覺得住在一個男人的家裡似乎不是很好，臉有難色。

“這個——。”

調皮的聞仲飛忙插口：“凌霜姐，難道你還要趕到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