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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顫抖的冰涼小手，笑著問道：“那你覺得曉凡姐姐要跟你說什麼呢？”

小辣椒低著頭，幽幽的說道：“是不是小姐不要奴婢了，要把奴婢送到二小姐那裡或者讓人牙子把奴婢帶走賣了。曉凡姐姐，奴婢就知道，像奴婢這樣的人，三小姐是不會留在身邊的，如果不是曉凡姐姐，奴婢的骨頭渣子也已經被野狗啃食的連點兒渣都不剩了吧。曉凡姐姐，您的大恩大德，小辣椒今生今世還不了了，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您！”

曉凡覺得自己的手溼溼的，板起小辣椒的頭一看，小辣椒已經淚流滿面。曉凡輕輕地擦掉她臉上怎麼也擦不淨的淚水，索性不再糾結她，皺著眉頭繼續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小姐不會留下你呢？你在這裡每天可是手腳不停地忙活呀！你比小鈴鐺做事還穩當呢？”

小辣椒使勁的吸了吸鼻子，說道：“曉凡姐姐，奴婢什麼身份奴婢還不清楚嗎？一個被小姐趕出院子的小丫鬟，如果不是曉凡姐姐的緣故，三小姐肯定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小鈴鐺命比小辣椒好，跟著一個把下人當成人的主子，身邊有一個把小丫鬟當成姐妹的一等丫鬟照拂。”

曉凡對著萬念俱灰忐忑不安的小辣椒故作不解的問道：“你既然覺得小姐這裡這麼好，那你為什麼還想著走呢？為什麼不留下來。”

小辣椒拿著帕子使勁的在自己臉上狠狠的抹了幾把，苦笑著說道：“曉凡姐姐，真會開玩笑。奴婢這樣晦氣人人唯恐多之不及的人，怎能連累三小姐呢？能收留小辣椒這些日子，小辣椒已經感激不盡了。”

曉凡接著開口問道：“小辣椒，你是怎麼來到相府當丫鬟呢？還記得你來相府之前的日子嗎？”

小辣椒慢慢的撕扯著手中的帕子，沉睡在心底最深處的傷疤又慢慢地揭開了，腦海中出現了在自己還沒有來相府的一幕幕。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模糊的記憶中，自己也有一個幸福的小家，家中只有哥哥和自己兩個孩子，爹爹每天上山砍柴，能幹的孃親會揹著自己帶著哥哥去後山挖些野菜，雖然每天吃糠咽菜，爹爹孃親真的很疼愛自己和哥哥。爹爹偶爾從山上帶來一直野雞什麼的野味，爹孃都捨不得吃，都是進了自己和哥哥的小肚子裡，他們為了那少的可憐的湯還等爭執半天，誰都想讓對方多吃些。可是幸福就在自己三歲那年下著雨的秋天戛然而止。

爹爹為了讓懷著小寶寶的娘和餓得嗷嗷直叫的哥哥和自己吃上一頓飽飯，天還沒亮就上山去砍柴了，為了多砍些柴，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了，才依依不捨的揹著柴從山下走。天黑路滑，再見到渾身是血的爹爹，他已經再也睜不開眼聽不到了。孃親傷心過度，七個月的小弟弟早產了，兩天的功夫也隨著爹爹去了。孃親為了自己和哥哥，愣是苦苦的支撐了兩個月，也油盡燈枯隨風而去了。這個世上只有五歲的哥哥和自己相依為命。為了霸佔爹孃為數不多的家產，自己和哥哥被狠心的叔叔嬸嬸接到了他們家中。在那一年的冬天，下著鵝毛大雪，嬸嬸拿著一手粗的樹棍逼著沒有吃早飯的哥哥去山上撿柴，自己就再也沒有見到哥哥，只聽街坊鄰居看著自己抹眼淚，說爹爹這一脈只剩下自己這一根苗了，又說哥哥可憐，死都沒有留下全屍，竟然讓熊瞎子給糟蹋了，殘缺不全的身體下還緊緊地護著幾根木柴。自己哭著喊著要哥哥，要爹孃，嬸嬸就會拿起掃把就沒頭蓋臉的打自己一通，叔叔這個時候，就會叼著一個旱菸冷冷的說道：“別打死了，要不沒有辦法向族中交代。”自己就會被嬸嬸拎起來丟在門外，這時候他家的三個孩子會對自己進行第二輪的折磨。

第八十三章　身世二

剛開始的時候，自己還哭喊，還說要回自己的家，要找自己的爹孃和哥哥。他們總是一邊責打自己一邊嘲笑自己說，自己的親人已經都變成了孤魂野鬼了，再也不會要自己了。後來被打的次數多了，自己也就慢慢的逆來順受，不再反抗了。自己每天天不亮，就被拽起來幹活，吃的是他們吃剩下的剩飯，穿的是他們穿破了要扔的乞丐服。小小身軀的自己，終於病倒了。害怕病死了晦氣的嬸嬸，竟然用一個破席捲著自己，扔在了吞噬了爹爹和哥哥的荒山上，讓自己自生自滅。高燒不退的自己，竟然被晚上一場瓢潑大雨給澆的退了熱。

四歲的自己卻怎麼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胡亂撞，靠著山上的野果充飢，走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叫花子。過著朝不保夕苟延殘喘的日子苦撐了兩年，在六歲的時候，遇到了拐賣人口的人牙子，和自己一樣吃著百家飯長大的十幾個小乞丐，被他們像牲口一樣捉去，被人捆綁著帶到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