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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特醫生關掉了正在瀏覽的網路頁面,目光挪到身邊的病床上。
那個小報記者口中的女巫就躺在那裡沉沉睡著,安詳的睡顏與警方接觸她時竭嘶底裡的狀態判若兩人。
剛被發現的嘉莉·懷特,狀態緊繃到任何人都不能走近她三步之內,不然少女就會以瘋狂的方式攻擊對方,甚至是她自己。就在她鬧得差不多筋疲力盡的時候,無可奈何的他們找到了漢尼拔·萊克特醫生。
他安撫了她,建議fbi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但就在第二天,就是今天,fbi再次聯絡到了萊克特醫生,說嘉莉·懷特拒絕救治也拒絕進食,並且表現出了極端的自殘傾向。他們不敢靠近她,希望漢尼拔·萊克特能詢問出細節來。
萊克特醫生到來時他們剛剛給她注射了咪達唑侖,算算時間,藥效差不多要過了。
。
尖叫逃竄的人群,血腥的舞臺,搖搖欲墜的家與懷中媽媽的屍體。
無數畫面如同快進一般在嘉莉的腦海中閃現,激烈的恐懼襲上心頭,她尖叫出聲,猛然睜開眼,想嘗試著從床上爬起來,數次發力卻動彈不得。
她抬起頭,發現自己被束縛在床上。
“日安,嘉莉。”
男人的聲線驚的嘉莉一哆嗦,她循著聲音轉過頭,一個男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坐得很近,姿態放鬆並且神情冷靜——前一刻還試圖掙扎的嘉莉看到他近乎於冷漠的神態時莫名的放鬆下來。
她的使者。
“日……安。”之前的反抗給嘉莉帶來了微弱的傷害,她感覺到說話時自己的喉嚨在痛,但不會比這副皮囊上叫囂著的傷口更痛。她後背的傷口剛剛被縫好,但嘉莉並不在乎,冷靜下來的她仔細打量男人一番,而後想了想,試探性地繼續說道,“萊克特先生。”
衣冠楚楚的男人禮貌性的勾了勾嘴角:“你可以喊我漢尼拔。”
這是他的名字。
允許他人直呼名字是表達善意的一種方式。嘉莉在學校裡也會喊同學的姓名,但她不覺得他們對自己心存善意,那是一種帶著蔑視的施捨,就像是教皇允許賤民親吻自己的腳趾一樣。
沒人會比嘉莉更清楚二者的區別。
至於漢尼拔·萊克特的行為,像是兩者兼有。
可即便如此,嘉莉還是剋制不住如潮水一般的希望淹沒了自己。
他與他們是不同的。嘉莉能感覺得到,不僅僅因為在她的生活中難得一見的定製西裝與一絲不苟的頭髮,還因為他的態度。嘉莉沒有從他的態度中探尋到任何負面情緒——她就是靠著這份敏感生存下來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好奇,但被他很好的教養掩蓋住了,剩下的只有公允。這之中沒有同情,半分也沒有,只有為上帝工作,負責裁決罪惡的使者才會這樣。
而她的使者向自己表達了善意,準確地來說,是賞賜給自己善意。嘉莉很高興。
“我……”但她不能,一個罪人怎麼能接受如此榮耀?嘉莉搖了搖頭,在他的目光之下膽怯地開口,“沒有資格稱呼您的名字,使者。”
光是說出這句話就彷彿用光了她所有的勇氣,使者的眼神讓嘉莉很是畏懼。而在她的話音落下後,嘉莉預感到他的情緒有所變動,但那完全沒有表露出來,甚至未曾浮現在眼底,他控制的很好。
“那麼,你可以稱我為萊克特醫生。”
“醫生?”
“我是一名心理醫生,嘉莉。因為fbi的邀請而出現在你的面前。”說出這話時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看起來更加隨意了幾分,“所以,我與那些你攻擊過的人沒有區別。”
“但你承認我的罪名,那天晚上你親口說的。”
他沒接話。
萊克特醫生以一種平靜的目光審視著嘉莉,這之中仍舊沒有同情。嘉莉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心中的感激,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心生感激。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嘉莉?”
“您可以問我任何問題,萊克特醫生。”
“你認為我是誰的使者?”
嘉莉虔誠地答道:“只有上帝才有資格命令使者為我贖罪。”
萊克特博士看上去沒有驚訝:“但你知道,我只是個普通人。”
回應萊克特醫生的是嘉莉的笑容。
他就坐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動彈不得,嘉莉很想坐起來靠近他。但是現在她離不開床板,嘉莉也不想驚嚇或者傷害到使者,所以她只能不甘心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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