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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問病情,其他人知道她們身份尊貴不敢胡亂開口,氣氛有點冷,就出言圓場,輕嘆一聲道:“這女子瞧著年歲還輕,怎的病成了這個樣子?”
抬這女子上來的健婦裡就有人賠笑道:“勞三少夫人體恤見問,她是去年年初時候練一出舞,不仔細從臺上掉了下來,摔傷了膝蓋,當時沒太在意,接著練了下去。結果耽擱了治傷,從傷變瘡,把半條腿都生滿了……這邊大夫看過都說不好治,甚至有人道是要把腿鋸掉……”
這人說到這兒,那之前奄奄一息的女子卻激烈的掙扎起來,嚷道:“我不要鋸腿!不要!”她力氣微弱,兩個健婦一抬手就把她壓住了,但還是使勁兒的在門板上翻滾,由於病重消瘦顯得格外大的眸子裡滿是驚恐——端木芯淼暗歎一聲:合著不但身份卑賤病處腌臢,這一位連腦子也有點兒糊塗了!
真不知道衛長嬴打哪兒找了這麼個人來……放在庶人賤籍裡也屬於墊底的不能上臺面了,難怪衛長嬴說只要治了這一位,傳出不避貧賤髒汙的名聲一準有人敢來……
端木芯淼這兒還有點被首次遇見這樣卑賤的病人而糾結,衛長嬴倒是面露憐色,柔聲道:“不會鋸你的腿的,你放心罷!我這端木妹妹師從海內名醫季去病,醫術非西涼城中大夫所能比,他們道是要鋸了腿才能好,端木妹妹可未必需要。你且放寬了心,把傷處露出來,好叫端木妹妹給你看,好不好?”
聽她說不鋸腿,那女子方喘息幾聲,漸漸安靜下去。按著她的健婦忙也幫腔道:“吳姑娘你快點不要鬧了,你可知道你跟前的這兩位,那是何等的金尊玉貴!容咱們見上一面,都是幾輩子積了德了,更遑論還要給你治病,真是常人三生三世都積不了這樣的大德!”
“小神醫乃是海內名醫的高足,你這點子小病,還不是手到病除?你啊就放寬了心,一會等著給少夫人與小神醫磕頭謝恩罷!”
這樣哄住了那吳姓女子,把她身下裙裾拉起來——這患處一露,連之前一直毫無不悅之色的衛長嬴也是瞳孔一縮:這女子左腿上,赫然佈滿了拳頭大小的惡瘡,密密麻麻的整條小腿上都尋不著寸許的好肉了,膿水幾乎是嘩啦嘩啦的流淌下來,把裙子跟身下躺著的褥子都染滿了黃黃綠綠的顏色,無怪,她一抬上來,滿室茶香都壓不住這股子惡臭……
衛長嬴用力忍住舉袖掩鼻的衝動,暗踩了已經有點回不過神來的端木芯淼一腳——端木芯淼這會有點欲哭無淚,倒不是說她不會治瘡病,只是她從前治的病人哪個不是非富即貴?縱然瘡病比這嚴重百倍,也自有人晝夜伺候,收拾得儘可能乾淨清爽,怎會容許傷口發出臭味來燻人?
這女子擺明了就是沒被好好照料,傷口才惡化成這樣子的。
但這會也是騎虎難下——總不能嫌髒叫人把這女子抬出去吧?被說成沒有醫家慈悲之心端木芯淼還能不在乎,可若因此被置疑醫術她可受不了。
被衛長嬴催促,只得移步上前細看,又令那女子伸手出來把了脈……忍著噁心望聞切問了一番,利落的開了方子,叮囑送人來的健婦:“這兩張方子,頭一張是藥浴用的,一日三次,連著七日不可間斷;第二張內服,同樣一日三次,連著七日無斷……你們照顧她的人要記好。”
有個健婦下意識的道:“婢子不是照顧她的人。”一個官妓,還是病了快一年的官妓,哪兒還能有什麼人照顧呢?但這話說出來就被同伴掐了一把,又見衛長嬴目不斜視,她身邊的朱衣已經惶急埋怨的看了過來,這才醒起差點說漏了嘴,忙補救道,“婢子跟她是鄰居,鄉里鄉親的,能幫一把是一把,婢子會替她記得!”
端木芯淼懶得理會這些小事,交代了幾句要留意的地方,就逐客道:“可以了。”
衛長嬴這會也整頓精神,重新微笑道:“也不必到藥店去配藥,就到樓下那兒尋咱們明沛堂的管事給你們抓齊了。”
朱衣在她身後脆聲提醒:“今兒個咱們少夫人施捨藥材,分文不取!你們啊,趕上好機會了呢!”
那吳姓女子人在病中渾渾噩噩的,只氣息微弱的謝了一聲。抬她來的健婦們倒是沒口子的謝著誇著,重新折騰她下去——等這群人一走,端木芯淼忙叫左右:“回去取一盒必粟香來焚!快一點!”
必粟香香氣凜冽,乃是用於驅惡的香……衛長嬴拿帕子蒙著鼻,笑問:“怎不叫人開窗透氣?”
“嫂子你都扮慈悲了,人家才走就開起了窗,傳了出去叫人說咱們還是嫌棄人的。忍耐都忍耐過去了,這又是何必?”端木芯淼摘了香囊抵住鼻下,嘟囔道,“接下來還不知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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