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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他才抬起頭來,用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看著衛長嬴,道:“我不想聽人提到這個問題,你最好再也莫要問……當年我尋上你祖父時,還沒有虎奴這麼大。饒是如此,常山公也沒能把我籠絡成下屬,我與他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你認為你會比十年前的常山公更精明厲害?你我頭次商談,互有試探是常事,只是逾越了彼此的底線恐怕就是有害無利、也是愚蠢了!”
他突如其來的強硬讓室中氣氛一僵,虎奴眼中流露出幸災樂禍之色,衛青卻皺著眉急速思索著要如何圓場——然而衛長嬴立刻冷笑出聲,傲然道:“我是沒有祖父的精明厲害!只不過你莫忘記,方才你也說了,這方寸室中,你們主僕二人手無縛雞之力,生死由我!你敢這樣與我說話?”
兩人誰也不肯讓誰,針鋒相對的瞪視片刻,到底還是衛新詠先收回目光,搖著頭,道:“所以我要讓衛長風來,被當成未來閥主栽培的衛長風明白何時該見好就收!而你這被寵壞了的大小姐,卻只惦記著不落下風!”
顯然衛長嬴方才的問題踩到了他的痛處,衛新詠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極為冰冷,他不等衛長嬴反駁這番話,便立刻道,“我不想與你多說什麼,以下的話是要你轉告常山公的,我只說一遍,你最好記好了!”
“刺殺你們姐弟的人是劉家藉口送嗣子到鳳州時帶過來的,一直潛伏於鳳州左近!之所以這次能夠伏擊到你們,是因為之前到瑞羽堂去赴宴過的劉希尋被敬平公世子婦問出了他們離開鳳州的辰光!”
“明面上來看,這次你們這一支吃了大虧,實際上你與衛長風既然平安無事,卻可以說是佔了個便宜——估計常山公如今已經藉口此事大肆清查沒有及時趕到的‘碧梧’,往後瑞羽堂的這支精銳,就可以真正的掌握在常山公手裡……”
衛長嬴顧不得和他計較之前的話,愕然道:“等一等!‘碧梧’乃我衛家暗衛,如何是不真正的掌握在祖父手裡?!”
衛新詠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譏誚的道:“你自己是大房嫡出長女,莫非就忘記了常山公可是非嫡非長!當年老敬平公將閥主之位傳給了常山公,照理來說‘碧梧’也該由閥主執掌。但老敬平公夫人擔心常山公不知足的進一步謀取敬平公這世襲罔替的爵位,故而勸說著你那曾祖父沒有把‘碧梧’交給常山公,卻交給瞭如今的敬平公——常山公要動用‘碧梧’,每次都必須先稟告過了敬平公,由敬平公下令!雖然敬平公好清談,不喜這些俗物,每次常山公提出,他連前因後果都不問就答應……然而你那堂伯、敬平公世子長成後,便將這些都接了去!”
他冷笑著問,“你與衛長風在瑞羽堂中身份何等尊貴?為何你們身邊卻鮮見‘碧梧’的人?這是因為常山公多年努力,雖然得到了部分‘碧梧’中人的效忠,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又怕強行奪取‘碧梧’會激起敬平公世子孤注一擲,是以連衛長風身邊,也不過只有普通的侍衛罷了!這也是衛長風年已十五,常山公卻還不讓他往帝都就官的緣故——‘碧梧’不能直接動用不說,甚至還不能信任!何況常山公膝下只此一個嫡孫,怎麼敢拿他冒險?”
“數月之前常山公親往鳳歧山剿匪……哦,殘匪就是門外那幾個人還有救下過你們的那些人,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緣故?”衛新詠嘿然道,“這支匪徒是我為常山公做了十年事的酬謝,而這一次剿匪……常山公臨行之前硬是從敬平公世子手中要出了‘碧梧’中最精銳也是最忠誠於敬平公世子的一支人,差不多全部戰死在了鳳歧山!單是外頭那幾人就親手斬殺了十幾名在睡夢中被自己人捆起來的‘碧梧’!州北大捷又死了一批……若這些人都在常山公手裡,劉家那些費盡心機弄過來的刺客哪裡這樣容易將你們殺得潰不成軍?!”
“當然,這次你們遇刺,與常山公兩次對‘碧梧’下暗手也是大有關係。畢竟常山公論輩份論手腕都在敬平公世子之上,再叫常山公來這麼幾次,遲早‘碧梧’會脫離敬平公世子的控制!這次敬平公世子也是被常山公逼急了——”
衛長嬴臉色鐵青,幾乎站了起來,道:“你的意思,這次刺殺,是……是我那堂伯與劉家勾結動的手?”
“也許還有皇后娘娘在裡頭?”衛新詠用嘲弄的語氣道,“橫豎想常山公倒臺的人多得緊,比如說知本堂這一回也不是沒有準備插上一腳。”
衛長嬴蹙緊了眉,道:“知本堂做了什麼?”
衛新詠淡淡的道:“應該說是準備做什麼……你們姐弟都無事,尤其是衛長風平安脫險而去,知本堂當然是什麼都不做了。”
“……”衛長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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