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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卻遠不及兩個兄長。
至於兵法,御前奏對……如今的聖上是出了名的賞罰隨心,再說紙上談兵麼,怎麼能和真正上了戰場比?就連文之一道,他至今也沒寫出過什麼傳唱一時的文章——在這點上,沈藏鋒還不如他那小小年紀就有了女神童之名的小侄女沈舒顏……
他年未加冠就得到族中內定為下任閥主,並不是他處處強於兄弟,而是因為兩點遠超兄弟族人:一個是器量寬宏;二是大局上的眼力。
就連年近半百的沈宙,早在沈藏鋒束髮之際,就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局勢的判斷與預測,遠不及這侄子。
如今聽沈藏鋒這樣一說,沈宙頓時冷靜下來,也不對侄子打罵了,與他一起在窗邊兩席上坐下……之前沈宙就已將下人打發出去,既是免得沈藏鋒被人看見捱打。到底這麼大的侄子了,又被族中寄予厚望,即使只有心腹看見也是尷尬,也是在外頭看著點,別叫衛家聽了壁腳去。
叔侄落坐,沈宙鄭重的問:“可是近幾日局勢有變,所以大哥才改了主意,讓你繼續娶衛家女?”
這一刻,沈宙有點愧疚,心想“戮胡”劍乃是大哥沈宣珍愛之物,連自己這個唯一的手足都不願意給,沈藏鋒雖然偶有不受長輩約束的行為,但那都是少數,“戮胡”這樣的長輩愛物,這侄子又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怎會去亂動?
別是自己才離開帝都,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局勢突變,如今卻又需要與衛家繼續聯姻了罷?只是這衛家女即使清白尚存,名譽卻已毀於一旦,實在太委屈了沈藏鋒——也難怪大哥會捨出“戮胡”來,助這未來兒媳化醜為美,扭轉輿論趨向。
畢竟“戮胡”再得沈宣珍愛,無論如何也不能和沈藏鋒比的。
然而……
沈藏鋒輕咳了一聲,指了指自己腰間,道:“叔父不知,因父親不允侄兒前來鳳州,是以侄兒進宮之際,向聖上求了假、借了兩匹御馬,直接上了路。因離都倉促,身上銀錢未足,還把隨身玉佩當在京畿,才湊夠了儀程。又擔心父親會派‘棘籬’中人前來緝拿,一路餐風露宿,輕易不入驛站……是以帝都近來如何,侄兒也不知道!”
沈宙臉色一變,喝道:“那你說的局勢……?”
“侄兒的意思是,如今婚約繼續已成定局,叔父再生氣也是枉然,現下便是打死侄兒,也不可能……”沈藏鋒話說到這兒,沈宙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怒不可遏的挽起袖子,將骨骼捏得噼啪作響——不是他這個做叔父的不疼侄兒,這樣的侄兒……這樣的侄兒能不打麼 !
只可惜,關鍵時刻,外頭小廝隔著窗請示:“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來了,道是三公子一路辛勞,又淋了雨,所以特送了驅寒的酒來。”
沈宙鐵青著臉,在沈藏鋒慶幸的目光中收回就差一寸便能砸到這小子頭上的拳頭,飛快的整理了一下衣袍,鬱悶的道:“是那位陳嬤嬤?快請!”
片刻後,陳如瓶親自挎著食盒進了門,笑著與兩人見了禮,遞上食盒,先問了沈藏鋒身子如何,可需要請大夫看看,沈藏鋒自然是客氣的謝絕了。陳如瓶並不多停留,轉達了宋老夫人的問候關切,以及晚間衛煥將親自設宴為他們洗塵,便告辭而去——
被這麼一打岔,陳如瓶言笑晏晏的詢問之際又手腳利落的把酒菜布在他們叔侄之間的几案上,還替他們各斟了一盞酒。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和陳如瓶客套下來又對著面前一片酒菜,沈宙也沒了心思動手,冷著臉道:“先喝兩盞驅一驅寒氣罷。”
沈藏鋒笑著讓他先動,沈宙隨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盞呷了一口,眼一眯,哼道:“好小子,你今兒把衛家這兩位哄得真是高興了,這霜琅釀因著方子繁瑣用料挑剔,一直產出不多,後來索性連方子都失傳了。如今各家所藏也是寥寥無幾,均是視同珍寶,連你父親也只有極高興時才會斟上一盞細品,現下不過是給你驅寒氣,衛家竟就拿了一壺出來!”
“叔父若是喜歡,侄兒就用這一盞,這一壺全歸叔父如何?”沈藏鋒聽了笑笑,道。
沈宙哼了一聲,又呷了一口,忽然道:“你父親既然連鳳州都不許你來,‘戮胡’劍你是怎麼從他書房裡弄出來的?縱然你把他人騙了出去,守門的人也不會讓你拿走的罷?”
“戮胡”是一柄長劍,即使穿著寬大的衣袍也不可能藏得住——要不然沈宙打“戮胡”的主意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奈何沈宣一直不肯給。沈宙雖然在外頭有著貌似粗豪卻行事穩重的評價,也有一把年歲了,但對著嫡親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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