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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麼囂張,區區一個醫者,仗著幾分薄名,對待貴胄也是想醫就醫想不醫就不醫?!
而且季去病救過衛鄭鴻——旁人對付他也就罷了,作為衛鄭鴻的嫡長女的衛長嬴也來對付季去病那就太不義了,這可是不念救父之恩啊!
被黃氏提醒,衛長嬴冷靜了點兒,又想到宋老夫人和黃氏苦心經營才把季去病籠絡好了,為一時之氣葬送長輩遺澤的人脈究竟不智——就算她自己往後用不著季去病了,父親衛鄭鴻呢?雖然當年季去病說衛鄭鴻的病他只能看到現在這個樣子了,可看著這滿院的藥材,想也知道季去病隱居歸隱居,這一身醫術可沒拉下來,沒準潛心鑽研下來還更有精進了呢!
思前想後,她咬了咬唇,怏怏的站了起來,道:“念著父親的份上……咱們走吧。”
沈藏鋒見她這樣不高興,就哄她道:“橫豎我今兒個已經告了假,現下回去也無事。不如帶你去市上轉轉?”
“市上有什麼好看的,亂七八糟的人。”衛長嬴嘆了口氣,道,“還是直接回家裡去吧,也叫母親知道了結果能放心。再者你這兩天不是一直在等你的槊?沒準就要到了。”
兩人說著話下到庭院裡,一陣薰風吹來,把衛長嬴寬大的廣袖掀起,就露出她如雪皓腕以及腕上的一隻翡翠鐲。
這隻翡翠鐲子是當初沈家下聘時的聘禮之一,色澤翠碧,水頭極長,幾乎就像是從春江裡舀出來的一縷春水凝聚在腕上一樣,映得雪膚上一片碧意森森。今日衛長嬴穿的又是一件月白撒繡折枝小白梅花的上襦,所以風過之際,這隻鐲子自是引人注意。
端木芯淼挑了一小籃子藥,恰好轉過身來,看到這隻鐲子,不禁眼睛一亮,把藥籃往一處藥匾上一放,三步並作了兩步趕過來,扯住衛長嬴的袖子就要去捋她的鐲子:“好翡翠!快給我!”
衛長嬴簡直不能相信這師徒兩個能夠無恥到這地步!師父才給他們夫婦甩過臉色,徒弟公然就搶起了她的鐲子!
端木芯淼才要碰到那隻翡翠鐲,已經忍無可忍的衛長嬴手腕忽地猶如一條游魚般從她手裡滑出,腕一轉,反過來一把扣住端木芯淼的脈門,怒喝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你做什麼呀?快把鐲子給我!”端木芯淼掙了掙,沒掙開,不高興的嚷了起來,“讓我看看是不是水頭最好的那一等?若不是我可不要!”
……連好脾氣的沈藏鋒聽了這話也不悅道:“端木小姐,這鐲子乃是我家當年聘我妻之物,不可能充作醫資的。”
他要不說醫資,衛長嬴早就被季去病的態度氣得忘記這回事了,一說醫資——衛長嬴更生氣了,抓著端木芯淼的手越捏越緊,怒道:“還敢要醫資!有像你師父那麼做大夫的嗎?巴巴的把人叫上門來,擺了半天譜,出言不遜,最後還把人罵一頓走人了!也不過搭了會兒脈,居然就肖想我這一隻極品翡翠鐲子來做醫資——你們師徒兩個到底是大夫還是強盜?”
端木芯淼被她捏得手腕疼痛,也急了眼:“什麼?你們醫資還沒給就想走人!那必須給我留下來,我就看中這隻鐲子了怎麼樣?有本事,你們往後別來求我師尊!”
“你做夢!”衛長嬴怒從心底氣,也不去想什麼宋老夫人多年來對季去病一直籠絡著的事情了,一把提起她衣襟,喝道,“敢覬覦我的鐲子!別以為你是端木家的八小姐我就打不了你!”
“你敢打我!”端木芯淼瞠目結舌,轉頭朝沈藏鋒喊道,“沈三公子,你確定你娶的是鳳州衛氏之女,不是鳳州山賊之女?莫不是衛家騙了你的婚罷!”
沈藏鋒本來想勸妻子息事寧人的,聽了端木芯淼這話卻護起了妻子,淡淡的道:“端木小姐慎言,我妻賢惠良善,出身名門,在族中身份地位尊貴,豈容你胡亂汙衊聲譽?”
端木芯淼被衛長嬴推得踉踉蹌蹌,怒道:“算我白問了!就知道你們沈家護短!睜著眼睛說瞎話,你這妻子哪有一點點鳳州衛氏女子的貞靜之風?一點兒也不講道理!”
“道理那是和明白人講的,你們師徒兩個一窩的強盜,有什麼道理可講?”衛長嬴搶白道!
端木芯淼怒道:“你知道這兒是強盜窩,自己怎麼還往這兒撞?難道還是我師尊請你們來的不曾?”
“早知道我夫君無恙,誰耐煩來瞧你那師父的臉色!”
“不來瞧我師尊,你們確定無恙?”端木芯淼鄙夷道,“過河拆橋也不是你這樣的——還沒出院子呢就說我師尊壞話了,早先進來的時候怎麼就能看臉色了?” 衛長嬴本就被季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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